凉风习习,趁着早上的太阳刚刚冒头,天气还不是太热的时候,张杰便起床了,这个时候才发现,从上次醉酒到今天归家,自己已经四天没有晨练了,说来也是,这段时间在县衙忙的甚至顾不上吃饭,每天都要审讯大量的案子,整个县衙都是超负荷运作,张杰这个大老爷自然也不好在天天往家里跑了。
所以,这一连几天,张杰都是在县衙吃住,至于每天给自己规定的晨练项目,却是放了下来,一点也没有做,现在终于把所有的事情断案,张杰这才算是稍稍舒心,心里头的一个包袱算是放下了,自然就是神清气爽,昨天晚上回到家里,甚至还和心情不错的老头子喝了两杯,自然,是不敢多喝的,也就是刚刚到量就好。
初夏,地里的庄家已经长得老高,再要不了多久,庄家就要收获,可对于大棚来说,现在却正是准备种子,整理大棚的时候。
赵霜已经着手安排整理大棚的一些核心技术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多大的秘密,无非是些个温度的控制,如何让大棚里头持续恒温,如何在冬天给大棚加热,这一系列的东西说难也不难,甚至派个人多看几遍也就差不多掌握了,可说简单也绝对不简单,因为如果对大棚不是足够的了解,纯粹自己摸索的话,就像赵霜,就算是有张杰的指点,她也是用了六七年时间才弄成。
沿着村子跑了两圈,等身上出了汗,回家擦了身子,然后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张杰这便去了老夫子家里,一连几天没有去看老夫子,也不知道病床上的老太太身子骨好点了没有。
那从京城请来的名医怎么说也应该比起县城宝芝斋的老神医厉害些吧,毕竟,那宝芝斋的老神医只是在整个县城出名,可那京城的名医,其名声在整个京城都是响当当的,这个时候,张杰也只有祈祷,那宝芝斋的老神医束手无措的病情,这位打京城来的名医能够妙手回春。
来到老夫子家里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中年汉子正蹲在院子里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这汉子正是老夫子的大儿子,家里住在隔壁村子的,老夫子三个儿子,都是住在隔壁村子,而老夫子这些年因为要在学堂教书,为了方便,这才来到张家村,而且一住就是好些年!
张杰进了院子的时候,那中年汉子立刻迎了上来,想来,面对张杰这个县太爷,老实本分的中年汉子面色就有些紧张,见张杰来了,甚至有种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感觉。
“老太太病情得到控制了吗?夫子还能不能吃下去饭?”
张杰稍稍询问的时候,却见那汉子一副略显急促的模样,正奇怪,却见端着碗的冷悠悠从堂屋里出来,见着院子里的张杰,明显愣了一下的冷悠悠神色微微一暗,随后便将那散发着一股草药味道的碗送到了厨房,等对方在出来的时候,似乎强行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的冷悠悠轻声道:
“陪我走走吧!”
不需要多做思考,张杰便转头跟在了对方身后,甚至不需要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前方女子落寞的样子,张杰就能大概猜出来老夫子和老太太的身体状况肯定不怎么样。
“刘爷爷说,撑不了多久了,现在就算把最好的药材都用上,最多就是这般把命吊着,整个人大多都是昏昏迷迷的样子,而且沉睡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刘爷爷还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突然醒不来了!”
时间还很早,所以,来到村头的学堂时,学堂的门是关上的,里面也没有一个孩子,似乎对那学堂产生了兴趣,总之,女子就这般静静的停在了学堂前,然后,静静的透过窗口,看着学堂里的桌椅板凳,一副出神的模样。
“老夫子……身体也不行了吗?”
张杰问出这般话的时候,声音中微微带着许些颤音,再看到对方更加落魄的模样后,心情便慢慢沉下去的张杰走到了学堂门口,然后三下两下便把学堂的门打开,可当打开了房门,却是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老人家在这里辛辛苦苦耕耘了几十载,他已经把自己的意志播撒在了这片土地,老人家的意志会由我们这些学子继续传承下去,所以……!”
“这些天在县衙还好吗?听说新上任的大老爷很是有担当,刚刚上任,就出重手把县城的毒瘤打掉了,老百姓可都在夸你那!”
这般生生的把话题转到了县衙,张杰便知得,她是不想在谈论老夫子和老太太的身体了,自然就不想在惹她伤神,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看了一眼学堂,张杰便重新将这小小的学堂房门关上。
脚步一转,便朝着学堂后面的小路走去。
“县衙的事情啊,怎么说那,现在的我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掌控整个县衙,不过借着这次事情,也算是多少在县衙中树立了一些威信,总会慢慢变好的,要对未来有信心才对。”
跟在张杰身旁的冷悠悠却是难得的对着张杰翻了一个白眼,随后嗔怪道:“谁对未来没有信心了?我这位大姐姐难道还需要你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安慰吗?还有,答应我的美食那?我可等着你这位县太爷亲自下厨,然后做一顿好吃的给我尝尝那!男子汉大丈夫,可没有说话不算话的道理。”
见她原本阴郁的心情慢慢转变,张杰的心思也稍稍变得开朗不少,等两人来到那凉亭时,正是东方的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
来到凉亭旁,看着亭子四周开满的各色花儿,脸上带着一些莫名惆怅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