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这个心思,只是——”杨天风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的人马虽然不少,可装备很差。修枪厂缺钢少料,很久没有生产了,恐怕是有心无力啊!若是打了败仗,岂不是更落人话柄。”
“这好办。”宫本很爽脆地说道:“吃过饭,我带你去见渡边司令,只要他支持你的军事行动,这武器弹药的事情不就解决了。”
渡边司令,杨天风有些头痛,他见过两次,很凶恶粗鄙的一个家伙。但为了长远打算,他还真少不了和他打交道。
但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他的目光停留在地图上,开封,郑州,黄河,花园口……蓦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只觉得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然后就不受控制地急速搏动起来,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难看。
“杨桑,渡边司令没有那么可怕。”宫本见到杨天风突然颜色剧变,劝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他呢,不喜欢唯唯喏喏的软骨家伙,你表现得要有些男子汉气概。喏,就象你在东京与我争夺艺妓时那样,显出些勇武来。”
杨天风费力地咽了口唾沫,眼睛好不容易才从地图上移开,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说道:“宫本君,我还是不去了吧,你看我这——”他摘下帽子,指着头上的绷带,强调道:“这个样子,徒然惹人笑话,待我伤好了,再去拜见渡边司令不迟。至于武器装备的事情,宫本君只要尽力了,渡边司令批准不批准,我也是感激万分。”
宫本见杨天风甚为坚决,劝说无效,很是无奈,也只好作罢。吃过饭后,宫本便去见渡边,留下杨天风等候消息。
…………
操场上,几队鬼子列成队形在演习劈刺,疯狂地吼叫着,简直像一群杀人的魔鬼,丧失了人性的野兽。一个日本兵单独立在一边,被一个军官打着嘴巴,鼻子、嘴里已经被打出血来。但日本兵挨着毒打,每次都努力站直身子,还是那么规规矩矩地挺着胸膛立正站着,象个木头人似的喊着“哈依”,任由鲜血从脸上不断地滴下来。
“嘿,哈!”渡边一个过肩摔,将对手甩出老远,“呯!”的一声,重重落在地上,激起了一片烟尘。
渡边是非常残暴的一个混蛋,他力大如牛,喜欢摔跤,时常让日本士兵抓来无辜的中国人做他的对手,不把人摔得半死不活,他是绝不肯住手的。
见对手被摔昏过去,在翻译张木康的叫好声中,渡边竭力故作威风地挺着胸膛,在阳光下微风鼓荡着他的白衬衣,他认为他的举动非常好地显示出了大日本帝国的“武士道”精神。
这时,宫本从远处走了过来,直接来到渡边次郎的面前,张木康赶紧谄笑着深深鞠躬。宫本只是冷淡地略点了点头,冲着渡边笑道:“阁下好雅兴,不知今日的对手是否能让阁下得以施展,稍微尽兴一些?”
渡边摇着头,撇着嘴,一副不可一视的样子,说道:“支那人实在差劲,连一个回合都走不到,实在是难以尽兴啊!”
“阁下的柔术即便在日本,也是罕见敌手,更何况是号称东亚病夫的支那人。”宫本轻篾地望了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中国男子,很得体的恭维了一句,见渡边满面笑容,便接着说道:“鄙人有些事情要向阁下汇报,不知阁下是否有时间?”
“哟西。”渡边伸手接过外衣,穿在身上,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汉子,轻轻摆了摆手,对张木康说道:“扔到外面去,下回要找身手好一些的来。”
“哈依。只是再厉害的也不是司令的对手啊!”张木康象条癞皮狗一样,点头哈腰,领命而去。
渡边和宫本走进屋里,落座之后,宫本开门见山,将自己要援助杨天风的打算说了出来。
“宫本君,加强杨天风的力量,是不是要慎重一些?”渡边摸着下巴,态度很是犹豫。
宫本推了推眼镜,不慌不忙地说道:“阁下,你知道军部省向来就有两派争论,一派认为应该用坦克、推土机把支那人的泥巴房统统推掉,再学秦将白起数十万人一个坑,把多余的支那非劳力尽坑之,用机器进行耕作,把支那变为麦粮之仓;一派认为,应该用怀柔之策,实行并村并乡,一手拿鞭子,一手拿甘蔗,逼其劳动,以廉价劳力供养圣战!不知阁下以为如何?”
渡边想了想,摇头说道:“用机器耕作,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相对而言,我还是比较赞成后一种方法,支那人懦弱,敢于反抗皇军的还是少数。只要用血腥手段震慑,将支那变成大东亚圣战的后勤基地是可取的。”
“不错。”宫本次郎轻轻点了点头,慨叹道:“这里麦、棉遍地,多么美丽富饶。在九州四国我们看到的是碧波荡漾的海水,在这里却是绿浪无垠的麦田,风吹麦浪,令人陶醉!我们需要食之不尽的粮食,还有棉花、矿产,只有稳定了后方,大日本皇军才能占领更多的土地,取得更大的胜利。土肥原阁下曾说过:支那人派系林立,矛盾重重。而我们就是要让支那人自己去冲突,为杨天风等愿为皇军效劳的支那人提供些钱款和枪弹,让他们收编散兵游勇,维持地方治安,岂不是正合我们的心意。我们不学白起,我们要学会在各方关系中游刃有余,四两拔千斤,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
“嘿嘿,土肥原阁下不愧是中国通,宫本君说得也很有道理。我只担心杨天风有了实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