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先进的弹药,就不会有先进的武器”,这是轻武器行业内流传的一句话。对于普通士兵来说,弹药的数量很重要。但对狙击手来说,高精度的子弹则意味着“一枪一命”的最高境界。
所以,在大量生产制造覆铜钢壳子弹的同时,杨天风并没有忘了倾斜资料,为狙击手专门开出小灶。加上狙击手培训的正规化、系统化,新七军的狙击手越来越成为部队中的杀手锏。指定猎杀、随队观察、火力支援、巡逻、定点伏击等等,他们的价值和作用也日益被重视起来。
或许,杨天风是世界上最早重视狙击手,并为之制定准则和战术,开办培训班的人。要知道,到了苏德战争时期,很多军官都认为,狙击手不比流氓恶棍好到哪里去,狙击毫无体面可言,是一种不诚实的作战方式。
但对于杨天风来说,能够消灭鬼子的一切手段都是能够使用的,因为他们是畜生。况且,战争本就是个无情的体系,既不是为了“道德”,也不是为了“英勇”,使用最大的武力才是它的手段,这一切与受害者无关。无论他是被狙击步枪击中,还是被炮弹炸成碎片。
狙击手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并在实战中获得了某些无法言传的技巧,他们利用地形和伪装,以及自己掌握的专业技能进行战斗,任何异议在这一切面前都显得滑稽。
又一名军官惨烈地死去,这使鬼子产生了一些骚动。那些潜伏在雪地里,伪装得极为巧妙的狙击手,已经给鬼子造成了不小的恐慌。对于看不见的杀机,人们会本能地感到更加恐怖。
衣服早已湿透,又在风雪中冻硬。每个鬼子的脸上都显露着疲惫,但激烈的战斗并不会停顿太长的时间。即便是短暂的停顿,冷冷的杀机也无时不刻不笼罩着他们。
随着重迫击炮的发射声,炮弹落了下来;八二、六零迫击炮也加入了合唱,爆炸声混成一片,犹如模糊的雷声。
一发炮弹的逼近和爆炸没什么奥妙可言,当听到远处一发炮弹逼近的呼啸声时,身体的肌肉会缩紧,会感到非常无助。
但置身于密集的炮火之下,爆炸对身体和情感的可怕影响会被放大。炮弹不仅把人的身体炸碎,而且还折磨一个人的心智,让他失去理智。每次炸弹轰响,都会感到备受折磨,无精打采,筋疲力尽。
伴着耀眼的闪光,爆炸声此起彼伏,弹片呼啸着迸射,撕裂了空气。烟雾还未消散,泥土和雪块便簌簌地落下来,还夹杂着残肢断臂和枪械零件。
炮击持续了几分钟,但对陷入绝境的鬼子来说,却显得很漫长。因为他们几乎没尝过这种滋味,通常都是他们看着自己的火炮在狂轰滥炸。
炮弹似乎稀疏了一些,但随着惊叫和枪声,战斗便突如其来地爆发了。就在炮击的掩护下,身着白色伪装服的对手已经悄悄摸了上来,最近的距离不过几十米。这些对手不声不响,显然是夜战偷袭的老手。
枪声、爆炸声、喊杀声响成了一片,穿透了风雪。
捷克造、花机关、霰*弹枪喷出密集的弹雨,紧随着榴弹形成的弹幕,极短的时间便在鬼子的左侧形成了突破。鬼子拼命地抵抗,不断地抽兵,但却阻挡不住对手源源不断地从突破口涌入,并对其防御体系形成了分割包围。
其实,结局早已经注定。优势的炮火,压倒性的兵力,除去那几千伪军,二十七师要认真对付的只是一千七八百的鬼子而已。
激战持续了六个多小时,四千多日伪军被全歼,无一漏网。除了三十多个鬼子被俘外,其余的蝗军全被击毙;而伪军却只伤亡了不到五百,有一千五百多成了俘虏。
而就在一个多小时之前,独立旅的突然反攻也宣告了胜利。监视突破口的二百多鬼子、七百多伪军,合计一千多敌人被消灭,只有寥寥十数个敌人漏网,逃回丰县。
……………
杨天风并没有赶到前线去坐镇指挥,但在办公室里,却始终与前方的参谋部保持着联系,电报一份接着一份,实时地掌握着最新的战况。
鹿楼镇战斗的消息传来,杨天风长出了一口气。尽管战役还在进行,但胜利已无悬念,差别只是战果的大小而已。
现在的态势已经明朗,敌人在丰、单两县留守的兵力已不具备出击的能力。或是被二十七师和独立旅围攻而下;或是暂时以少量兵力监视,主力直插鱼台,切断小川所部的后路,再聚而歼之。
而梁末青和参谋部的意见是趁热打铁,袭攻鱼台,断敌退路,一战消灭湖西地区的敌人主力。然后再攻击城池,将空虚、孤立的单、丰、沛等县城拿下。
阴云密布,阵雪不断,鬼子飞机的出动大受影响,这当然是有利的条件。但在风雪中长途奔袭,杨天风还有些担心。在得到梁末青肯定的答复后,他打消疑虑,同意了消灭小川的作战布署。
由独立旅监视丰县之敌,二十七师稍作休整便由顺寨镇、欢口镇、唐马镇这条路北上,兵分三路,扑向小川所部的侧翼、后路;同时,第二十五师稍作退却,吸引小川继续向沛县深入,以利于包围聚歼。
只要达成合围,小川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