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是一个很奇特的民族,数百万人居然只有两个姓,没错,就是耶律和萧,而且契丹本族文化极其昌盛,但辽国灭亡之后,除了耶律大石祸乱欧洲人和耶律楚材之外,这个民族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无闪光点。
游坦之瞧着大街上走来走去的秀才举子和两旁勾心斗角的宫廷建筑,暗暗吃惊辽国的汉化程度,中国古代异族对中原的征服,通常就是三个过程,征服,汉化,灭亡,无论哪个民族征服了中原,随之而来的就是被汉化,无论是朝廷官职还是经济文化,都离不开汉化,只是他没想到辽国到现在不过才一百年,就已经汉化程度如此之高了。
走着走着,游坦之忽然瞧见前方围了一堆人,吵吵闹闹的,他脚下轻点,纵身一跃,来到一旁客栈的房顶,瞧着远处,原来是有十来个僧人在舍粥,辽国盛行华严宗,杏子林中那位智光禅师就是此宗之人。
华严宗讲究六相,其中修别相,就须得普度众生,舍粥舍粮这都是前辈大德高僧留下的攻略,据说这样能够得到佛祖垂青,入法界,悟的真经,额,也是有钱的和尚啊。
僧人背后那座华严寺殿宇嵯峨,气势雄伟壮观,游坦之心中好奇,他远远瞧着这座寺庙似乎散发着黄光,纵身来到庙前,他迈步进了山门。
过殿、观音阁、地藏阁及两厢廊庑,高低错落,井然有序,与中原之地的寺庙坐北朝南不同,这里的殿宇皆面向东方,这或许与契丹族信鬼拜日、以东为上的习俗有关,没办法,没办法,还是那句话,不依国主,法事难立,佛祖见了皇帝,也得让位置,大爷,您上坐。
来到正厅大雄宝殿,心间及左右梢间辟门,形制古朴,殿内有五方佛和二十诸天等塑像,顶部天花板彩面,所绘圆环、龙凤、花卉、梵文等图案,极富变化,殿内四周墙上,绘满了巨幅壁画,规模之大,为全国的寺院壁画所罕见。内容丰富,除了佛讲《华严经》的“七处九会”外,还有佛传故事,善财童子五十三参,罗汉图和千手千眼观音等,均为鸿篇巨制,颇有气魄。
游坦之走马观花瞧了个遍,只是他实在接受不了这种画风,摇头晃脑,正殿内人也不多,倒也无人上前搅扰。
正瞧着观音图时,身后忽然有人说道:“施主既不信佛,何必来此?”
游坦之回头一瞧,原来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身形魁梧,脸上皱纹堆累,他笑道:“世间不信佛者如过江之鲫,难道你还要将他们统统挡在门外?”
老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不见不恼,是谓真佛。”
游坦之轻声道:“若不见世间愁苦,不恼天下分忧,不悟三经六典,如何可成真佛?”
“出家人讲究戒定慧,除此之外,皆是无用之物,能否成佛,亦是虚幻。”
“你不想成佛,那还修什么佛?”
“我若想成佛,那才会成不了佛。”
“你既勿念,必定无行,如何成佛?”
“这。。。。施主聪慧,老衲不及多矣,罢了罢了,还是且去观经吧!”
“你到哪里去,留下吧!”
他说着话,突然单手做爪,微微一摄,那老和尚咕噜一声,头皮飞起,露出底下的秀发,抹去妆容,游坦之笑道:“阿朱,果然是你。”
阿朱捂着嘴,惊道:“游公子,你好眼力啊,华严寺的方丈都未曾发现我的易容术哩。”
游坦之笑而不语,半晌,他才问道:“你怎么在这?婉儿和阿碧姑娘呢?”
阿朱一脸正色:“阿紫说辽国楚王起兵反叛,但是却按着精兵不发,乔帮主被蒙在鼓里,一心一意带着丐帮帮众在太子山与耶律洪基交手,我左右寻思,那楚王极为崇佛,每隔三五天必定前来华严寺上香还愿,我想绑了他,迫使他发兵太子山。”
游坦之捂着脑门:“阿朱,你觉得这个计划有几分成功的可能?”
阿朱吐了吐舌头:“我也知道有些痴人说梦,但是我也想帮阿紫做些事情啊。”顿了顿,她继续问道:“游公子要去见见木姑娘和阿紫么?还有我们家可爱的阿碧哟!”
游坦之摆了摆手:“她们既然安全,暂时先不急,当务之急是如何拖住局势,损耗辽国的国力。”
阿朱急道:“游公子,你诡。。。额,足智多谋,一定有法子的吧?”
喂喂,你是想说诡计多端吧,我现在可是正面角色哎。
游坦之点点头:“倒是有一计,不过成与不成,尚在两可之间,好了,你先回去吧,免得她们担心,别扮和尚了,虽说有点制服诱,咳咳,快回去吧。”
又打趣了几句,阿朱离开了,游坦之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他离了大雄宝殿,瞧着后院森沉冷肃,古色古香,暗泛黄光,曲径通幽,顺着小路,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一处拱门前,两个沙弥客气的拦道:“施主,此间乃是敝寺的藏经阁,非是香客能够进入的,还请见谅。”
游坦之笑了笑。两个沙弥忽觉眼前一黑,昏睡过去,他迈步进了后院,殿内中央佛坛上,三尊大佛端坐于莲花座上,庄严静穆。身后有硕大的背光,背光内侧饰网目纹,外侧饰火焰纹。其两旁侍立的弟子则是清秀温静。诸菩萨造型优美,神态各异,表情生动,其中有一尊,合掌露齿菩萨,样式特别,后世称为东方维纳斯。
这尊佛像的背后还有一个小故事,游坦之觉得挺有意思,相传附近有一个老工匠被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