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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声近前,但见一座极为空旷的大厅中央立着两根石笋,一根如同白雪皑皑的巨松,另一根又高又细,两端粗,中间细,细的地方不足一指。
这两根石笋足有七丈高,三丈宽,此时普贤躺在石笋底部面如金纸,进气多出气少,胸前有个青黑色的手印,长剑扔在一旁,她有气无力的瞧着游坦之,似乎有些不甘,后者迈步上前,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普贤勉强服下,感激的点了点头。
石笋顶端石泰和茅子元争斗不休,但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两旁的尖石受到波及簌簌落下,可脚下的石笋却纹丝不动。
茅子元以戒刀御使九品因果剑,真假虚实,令人捉摸不定,招招似攻非攻,似守非守,招式用到妙处,真如佛陀降世,令人心中凛然。
石泰却始终板着主角模式的死鱼脸,他早年未得张伯端传授内丹术之前,是一名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大夫,有看不起病的,他也不收诊金和红包,只是要求种下一棵杏树,久而久之,居然种成了一片杏林,嗯,一个杏树苗那肯定是比诊金少多了,占便宜谁不会啊?
也是因为这样的行医经历,他对人体穴道经脉极为了解,每每出手,打穴极准,游坦之纵然在神雕世界饱受小龙女古墓武功的熏陶,也不得不佩服石泰出手之准。
砰砰砰,石泰接连三掌打在茅子元神庭,凤池,曲骨三穴,后者连退好几步,只觉体内真气滞碍,流转不畅,脸色隐隐有些发青,他余光一扫,喝道:“游施主,你还不出手,难道真想一个个让翠玄子将咱们杀个干净么?”
游坦之脚下一点,纵身跃上石笋,他笑道:“我与石真人也算有旧,彼此无仇无怨,他怎么会杀我呢?对么,石真人?”
石泰面无表情:“不错,道友所言在理。”
眼瞧着游坦之抱着胳膊,真打算旁观,茅子元急道:“游施主,翠玄子是诓你的,只等他杀了我和普贤,下一个就是你。”
石泰默然不语,似乎不屑解释,茅子元纵身扑上,双掌连翻,一轻一重,一虚一实,此为十六妙观掌,第七掌华座观,这一招极为难练,须得练习三十年,每日午时观想于七宝地上,作莲华想;令其莲华,一一叶上,作百宝色,刚开始只是莲花,后来变成佛国极乐世界,此招方得大成。
这一掌打去,但见出手的掌风如同万千银线牵引,线线相连,环环相扣,好似一个渔网将石泰罩在其中,茅子元得势不饶人,手掌挥动,时快时慢,欺身近前,石泰似乎有些发懵,愣在当场,等到茅子元铁掌临近,石泰突然双目赤红,掌心翻动,激射出一股红烟,茅子元喝道:“又是丹毒!翠玄子,你技穷矣!”
他这一声喝出,震得红烟四散,石泰不为所动,继续催发丹毒,茅子元越发得意,他笃定石泰再无别的本事了,二次拔出戒刀,他左手做掌打出一记势至观掌,趁着这股掌风压迫毒雾之时,脚下一点,使出一招花开见佛。
但见寒光一闪,游坦之面色微变,遥遥一掌打出,却已经迟了,茅子元踉跄的走了三步,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他无力的结巴道:“你。。。这,这,不是丹毒。。。。”
石泰抹去嘴角的鲜血,方才他生受了游坦之一掌,蛮以为凭借罡气应该无妨,但没想到这小子的真气内力丝毫不弱于己,他懒得再理会犹自挣扎的茅子元,在他看来,将死之人都只是喂养自身的饲料,诶,好像有哪里不对?饲料?
游坦之笑道:“石真人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人?”
石泰无惧无怒:“这座黄龙洞的深处有前辈刘海蟾留下的丹炉,我将这二人引到此处也是为了方便将其练成丹液,助贫道早日得道。”
游坦之眉头一挑:“所以在石真人眼中,吾等三人一开始就只是你的炼丹材料?”
石泰淡淡的说道:“天地为烘炉,世人为刍狗,你我皆是大道下的蝼蚁。”
游坦之哈哈大笑,石泰蹙眉道:“道友因何发笑?”
收敛笑意,游坦之喝道:“石泰,你若是认命,何必还需炼化他人,心甘情愿,从容赴死,岂不更好?”
石泰一脸肃容:“贫道尚有一事未做,余愿未了,不敢轻言赴死!”
游坦之懒得再多说了,迈步就走,石泰闪身挡在前方:“道友何不入我紫阳派,共享大道?”
双目微眯,游坦之笑道:“好,石真人所言,正合我意。”
他说着话,迈步上前,离着约莫一丈远,倏地打出一掌阳关三叠,三道掌力层层叠加,一浪推着一浪,直奔石泰而去,后者毫无惊异之态,仿佛早已预料,真气鼓荡,罡气凝实,耳听得砰砰砰三声响,石泰连退三步,目露惊诧之色。
游坦之得势不饶人,十指连发,关冲,少冲,少泽三剑,三道剑气不分先后,脱手而出,石泰面色一沉,一抖袍袖,剑气入怀,倏地透体而出,将身后三块大石击穿,他自己反倒无事。
石泰脚下一点,欺身上前,一掌打来,又快又急,游坦之有心试探,强提一口真气,硬碰硬的轰出一拳石破天惊,掌未近前,游坦之忽的心生恐惧,仿佛此时与他对战之人不是石泰,而是大荒凶兽,他心中一惊,双目赤红,以移魂大法克制心中恐惧,拳掌相交,两人蹬蹬蹬同时退了三步。
石泰忽然笑了,游坦之也笑了,普贤恢复了些许气力,看得有些愣神。
突然,两人同时前冲,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