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幅雪山大背景下的画作,乍看上来跟绘画的题目风马牛不相及,可三个背影的出现,加上在三人中间的一株雪山向日葵,却把雪山、雪山向日葵,孤独的背景巧妙的放在了一张图画里边,那三个背影一个是男,两个是女,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还有我的妹妹。而我把我自己物化为了一株逆着阳光生长的雪山向日葵。大家肯定会问了,为什么不好好的画出来自己,用这样一种特殊的手法作画,或者为什么不把父母,妹妹的正面画出来,更清楚的表达情感?可是我想说,我采用的是一种印象派的画法,就像是法国著名画家莫奈的代表作品日出印象。莫奈曾长期探索光色与空气的表现效果,常常在不同的时间和光线下,对同一对象作多幅的描绘,从自然的光色变幻中抒发瞬间的感觉。而我这一幅作品也是利用了光线的变化,在不同光色下,作品可以产生小幅度渐变的效果,从而达到感情瞬间的喷发状态。”
“原谅我使用了这么一个手法,但我并不是为了炫画作的技巧。我小的时候,家里特别穷,我对我小时候和父母一起的童年经历很模糊;我只记得,父母劳作时候的背影。更加,我的妹妹在我不到十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们,我已经记不起来她清晰的轮廓。所以我才用这样一种印象派的画法,将我的家表达出来。整个的雪山背景,是说明了当年我们家的状态,是灰色的,但是我们的心间有一轮明亮的太阳。我更加是一株向阳不断进取的向日葵。我用了写意画的表达方式,将自己的情感通过这种方式传达,寄予了我对这个含了我对妹妹,我对父母的思念和感恩。”
习青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他的诠释,他的故事听得同学们感动不已,有两个小女生似乎被牵动了回忆,禁不住潸然泪下。
丰富的情感,在文字吐出的那一刻跃然纸上,这幅画一下子活了;阳光乍得照进来,那背影更加清楚,那右上角的太阳也变得更加明媚,阴霾被扫去,大家这一切才发现这幅画的内容简直太丰富了。
不仅仅是兼具了工笔画的细腻写实,更主要的是写意画的意境和韵味,让人可以产生无限的遐想。
借景抒情,借情画景,情景合一,浑然天成,这画,这画简直神了!
蔡文英老师的那一丝丝疑惑解开了,点头:“妙,妙,妙不可言,全在韵味之间。”
起初蔡老师还很平静,说完,她对画作再次渐渐地端详,却能够发现她柔波一般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波浪,接着,泛起的泪水在眼眶中分明,她泫然欲泣之时,忙得转身背对同学们,可蔡老师红了的眼眶,早已经被汪玲捕捉。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汪玲和习青的家庭有些相似,虽然父母,弟弟都还健在,但是这个家庭也是农民家庭,爸爸普通工人,老妈是务农,弟弟还在读初中,汪玲对于童年家里的贫困感同身后,她又何尝不是逆光生长,最后向阳进取的向日葵?
汪玲赶忙递了一包纸帕给蔡老师,蔡老师点头说了声谢谢。
能够让蔡老师看到这幅画哭,能感染这么多的同学,就这种能力,足以证明了习青这幅画的杀伤力有多么大了。
蔡老师的哭习青却知道原因。
蔡文英老师订下的这个比赛题目,而蔡老师所以拿这个题目出来就是因为她前段时间母亲的离世,蔡老师的父亲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已经走了,是母亲一个人把自己拉扯大。蔡老师无疑是想着用这样的题目来告诉同学们,对自己的父母好一点,传达那种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悲哀。
习青这会道:“同学们,我的这幅画采用这种印象的手法,写意的手法,还想告诉同学们,我们的父母一天天老去,终于有一天他们会消失在这个画面中,也许到那时候我们连一个卑微的背影都寻不到。所以,善待父母,从这一刻开始,给父母打个电话,假期回去看望一下父母。这我相信也是这次决赛,学校,学生会,以及老师想要传达给我们的信息。”
“说得好。”
“孝敬父母,多回去看望父母。”
一个同学喝彩了。
“鼓掌。”
“这个画作画的好,冠军。”
“冠军,冠军。”
蔡老师笑了,能够知道自己的心意,这个习青让蔡文英感动。
她选题的确跟习青说的一样,一方面是告诉同学们孝敬父母,尽孝宜早不宜晚的这个道理;另一方面这无不是对自己父母的缅怀,蔡老师也想要在同学们的画中找到父母的一种感觉,找到自己可以热流盈眶的那种感动。今天,她哭了,她真的被画作感动,她的眼泪得到了这么一个释放的机会,习青的画同样还给到了她一种启迪。
接着,蔡文英老师从评委席上走了下来,他跨过丁可欣,走过陶小曼,擦过方逸。
最后站在了习青的面前。
陶小曼,丁可欣,方逸,郝乐,梁文超,他们的眼神都自动看向习青,对习青行斜身礼,同时鼓掌。
韩树东,乐南,高小山这一帮评委,知道了画中含意,脸上有着羞愧,但更多的是敬佩,是欣赏,是对习青这个画作燃起的最崇高的敬意。
“蔡老师,对不起,把你画哭了。”
习青调皮地说。
蔡老师轻轻地拍打着习青的肩膀:“没事,老师要谢谢你,让我一把年纪了还落泪。”
“说什么呢,老师还很年轻。”习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