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公交车,颇为曲折地才到了吴克律的家,这吴克律的家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怪不得需要出来给人当枪手赚钱,想到这,张关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已经到了这地方,还是要去看看的。
吴克律的家是农村常见的一间堂屋,两个卧室,耳房是厨房,张关趁着夜色,偷偷溜到吴克律屋子的窗子底下。
悄悄地露出个脑袋,张关看到屋子中的吴克律正在书桌上看书,这么一看这吴克律的侧脸,还真的有几分像那个小霸王文航。
这时,张关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声响,赶忙俯下身子,竖起耳朵,偷听屋子里的对话。
耳边传来是一个妇人的声音,应该是吴克律的妈妈。
“儿子,今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趟回来什么时候再去学校啊?”听声音很温和。
“关你什么事,别打扰我看书。”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让张关有些惊讶,这吴克律似乎有些不孝顺,还是在跟妈妈置气?
好大一会安静后,又听到温和的声音:“儿子,开学的时候让妈送你去学校吧,看看我儿子的大学,我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
“你别去学校给我丢人了。”
“我……”母亲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又被吴克律不耐烦的声音打断:“行了行了,别烦我了,能出去吗?”
之后便是一个轻微的关门声,张关皱着眉头,这吴克律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啊。
离开吴克律的家,张关遇到一个胖大妈在嗑瓜子,心中一动,估计这大妈知道不少吴克律家里的事情。
张关便开口问这胖大妈吴克律家的事情,这胖大妈似乎极为健谈,一会功夫,吐沫横飞,说南扯北,张关愣是插不上话,最后张关连吴克律四姨家邻居大爷家的狗第一胎生了几只狗都知道了。
当然,张关也得知了这吴克律确实是个不孝子,他的母亲患了癌症却不治,把钱省下来给他上大学,而这吴克律却在大学谈恋爱,花钱大手大脚,每个月跟家里索要的生活费比起一般家庭还多,这次做枪手赚钱想必也是为了花在恋爱上。
听到吴克律的母亲最近病情加重,咳嗽都带血的时候,张关明白刚才那个温和的声音说的,为什么要去儿子大学里看看了,这估计是死前最后的愿望吧,一辈子的庄稼人能有什么大愿望呢,而这不孝子竟然狠心拒绝。
张关紧紧握着拳头,这一刻,张关改变主意了,他要给这吴克律换魂。
根据刚才偷看吴克律的情形,吴克律命格和阳定并不高,张关只要稍用些小手段,就可以着手给这吴克律换魂了。
在张关正准备再悄悄潜过去的时候,手机却响了,听电话里秃子那急切的声音,张关心知不妙。
“你慢点说,到底怎么了?”
“大木他中邪了,关哥你快回来看看。”
张关远远地看了吴克律的屋子一眼,随后不再迟疑地转身就奔向车站。
坐着车,张关又打回去电话,细细问了到底什么情况。
原来是大木请假回去修养的时候出的事,听大木妈妈说,这大木回去之后一直唉声叹气,食欲不振,整天睡懒觉,大木妈妈也没多管。
谁知下午的时候,大木就突然像是中了邪一样,在屋子里大喊大叫,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把大木妈吓到了,赶忙拨打急救电话,把大木拉到医院,医生都束手无策。
没办法的时候,大木妈妈想到大木时常在自己面前提到的‘神棍’关哥,这就找上了学校。
张关轻叹一口气,这大木本身命格和阳定就不高,这被打击之后,就郁郁寡欢,把自己闷在屋子里,不见太阳,时间长了,肯定招鬼啊。
当夜,张关就赶到医院,看到被绑在病床上的大木,额头青筋爆露,嘴唇发紫,眼神发直无神,很显然是被鬼上身了。
对付这情况,张关有经验,毕竟当年还救过鬼上身的李明采。
跟大木的妈妈说明情况后,让大木的妈妈先到病房外面等候着,大木妈先是有些犹豫,但是看到张关坚定的眼神,轻叹一口气后,便相信了张关,走出了门外。
张关照搬那日救李明采的办法,到厕所用杯子接了点尿,然后直接撒上大木的胸上。
撒上的一刹那,大木就痛苦地嚎叫着,在病床上疯狂地挣扎着,却不见恶鬼出体,让张关有些奇怪。
张关狠了狠心,咬了口舌尖,向杯子里喷了一口血,和童子尿混合起来,搅拌一番,然后扒着大木的嘴,一股脑灌了进去。
“大木,关哥这是为了救你啊。”张关苦笑着。
这大木喝了张关的黑暗料理,浑身一颤,张关明显看到有一股黑气从大木的耳鼻口涌出,随后消散在空气中。
大木脸色慢慢变得正常,只是现在昏睡过去,但是看他均匀的呼吸声看,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张关擦了一把汗水,叫来大木妈,一起看着大木。
现在这大木的身体还很弱,张关有些不放心,准备在这看几天,也能跟大木聊聊天,让其对生活重新燃起希望,心中有火,才不会被那些污秽之物侵袭。
至于吴克律的事情就暂时放在后面,反正高考还一个月,不急于这几天,张关万万没想到,自己耽误这几天,就生出了偏差。
过了几天,大木终于走出阴影,对张关的救命之恩很感激,关哥关哥叫着更加发自肺腑,张关用尿救他的事情当然没说,这种事情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