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韶九微垂眸子看向她,沈重欢把头从他胸口抬起来,对上他的。即便他不说,她也知道,这银杀口中说的姑娘,定是他识得的人。
“萧有仪。”萧韶九并未打算瞒她,淡道。
可沈重欢却讶了:“萧有仪?萧有仪?可我与她并没有什么过节啊……”
哪怕是上一世,她也只是听说过这位南萧小姐的大名,并无任何交集。这一世,若说是过节,那就更加说不上了。
“嗯。”萧韶九微闭眼,轻应了一声。
“南萧小姐?都说南萧小姐长得国色天香,她,她好看吗?”沈重欢扒在萧韶九的胸膛上,小声地问。
萧韶九闭眼未睁,可眼皮底下的眼珠子滚了滚。
沈重欢整颗心几乎提到嗓子眼儿,上一世就南萧北沈齐名,想必这南萧小姐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可惜缘悭一面。
“不好看。”萧韶九果断道。
沈重欢暗喜,心中喜色溢于言表:“哦,那,那她是不是,是不是心悦于你?”
上一世,南萧北萧联姻,虽不知道最后结果如何,可确有其事,至少这传言在整个汴都紫京里沸沸扬扬。当时,她听说后,心里空落落了好一阵子。
只盼着能见上萧韶九问一问。
萧韶九微掀眸,嘴角带着淡笑:“阿肥,吃醋了?”
“我,我,我就是问问。再说,这若真是南萧小姐做的,都欺上门来了。我若只是吃醋,那不是太简单了些。”沈重欢微嘟着嘴,闷声闷气道。
萧韶九轻笑出声:“她心悦谁我不是知道。我只心悦你。”
沈重欢愣怔,倒是第一次听他这么直白说这样的话儿。平素,少言少语的性子,又无什耐性。没承想,还会安她的心,说出这样儿的。
“那,那个银杀是她的人?她今天也有来吗?”沈重欢羞涩地问。
萧韶九揽着她坐起来,好看的唇线描了描她的,木樨香味儿浮着淡淡的热气,烧得人脸红心跳。
“她惯使鞭子。”
沈重欢哦了一声,然后微瞪了眼:“昨儿个使鞭子的那个黑衣女子就是她?可是,一个女儿家也可以习得武功使鞭子吗?我看她与你缠斗数回合,她的功夫好像不差,也并无伤你之意……”
“上次回北萧府的途中,也是她。”萧韶九拿唇,点了点沈重欢的鼻子。
沈重欢倾了一下头:“她,还真是厉害。居然可以与你不相上下。”
“从小习武,就跟你从小习医一样的道理。”萧韶九道。
他话里的意思简单,一件事情做久了,自然而然熟能生巧。除非那人是傻子。
“那,那,那你打得过她吗?会不会,因着她她是女子,又好看,你就……”沈重欢不大敢看他。
生怕她这点儿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被他看穿。
可萧韶九哪有不清楚的,小妮子,每每到这时候,就习惯跟乌龟一样缩着头胆小起来。
都是那娇怯的性子在作怪!
“不会。”萧韶九笑意流转的眸子,断然回道。
沈重欢听了这话,心下更加安心了。只是越发涩然地不看向他。
萧韶九捕着她的红唇,爱怜地咬了咬,最后巧劲儿一使,犁开了她的贝齿。
一番热烈的唇齿交缠的结果,就是一阵扎扎实实地闹腾。
今儿个,看来得耽搁一天了。
——
“浣纱姐姐,姑娘这会儿怎的还不把门打开?昨儿个晚上,姑爷进去之后,没把咱姑娘怎么样吧?”当归担忧地往紧闭的厢房门看了看。
经当归这么一说,浣纱登时想起昨儿个傍晚,这里边飞出来的一把剑。那剑都穿透厢房门,插出了三寸来长。
可把人都能吓死。
“少说话儿。姑爷是练武之人,这耳力劲儿,比咱寻常人好使儿。别说话。”浣纱扯了扯当归,阻道。
当归无声地点点头,只得守在厢房门外。等里边儿开门,然后再铜盆热水去时去伺候。
这都到午膳时候了,平时姑娘起得晚,也不至于拖到现在。可姑爷人在里边,平素‘水云间’的规矩,若是主子未起身开门,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就自只能在外边儿候着。
一想到,昨儿个发生的事情,姑爷又是那样冷硬的脾性。姑娘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都怪那杀千刀的掳人贼!
干啥啥不好,非得来抢人!
当归心中正碎啐着。
哗一声,厢房房门开了。
来开门的,正是衣着穿戴齐整的萧韶九。
当归和浣纱一见萧韶九,立即服身行礼。而后两人端着铜盆热水进了屋。
屋里沈重欢着白色深衣靠坐在床沿,面色红润润的,甚至还有些气喘。
浣纱看了一下,心下已明了,便示意当归去把温帕子过来。
当归会意之后,麻利地温了一块帕子,拧干之后,将帕子递给了浣纱。
浣纱拿着帕子就要给沈重欢净面,沈重欢轻摇头,伸手将帕子接过,轻轻按了按眼角周围,随即便将帕子递还给浣纱。
当归这会儿,又端着漱口的盆盂过来,沈重欢就着浣纱准备好的盐水,漱了漱口,漱完之后,又烫着一杯热水漱了漱。
浣纱这才将铜盆,盆盂端了下去。
萧韶九依往常一样,就着热水洗了把脸,这会儿,用一块丝帕擦着昨儿个插门板上的那把软剑。
“你,你下次,可莫当着她们的面儿,使这东西。这若是万一,伤着人怎么办?”沈重欢道。
昨儿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