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正是如此,解送马炮、关系重大。须选大臣一员同赴南昌,再谕令将军穆占亲统官兵赴袁州迎接,方不致疎虞。”
众臣皆以为然,常宁亦知此事关系重大,红衣大炮是攻城利器,湖广之地道路逼仄难行,满人的骑兵难以发挥作用,不得不依靠绿营兵作为主力,因此这大炮在开道及震慑方面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抬头望了眼坐在玉阶宝座上的皇兄,那双深邃,永远气定神闲的双目中,难以掩饰的一丝忧虑与期盼,再想想前线那饥餐露宿的同袍,定了定心,还未开口,只听二哥福全出班请命:“臣愿押送红衣大炮前往南昌。”
二哥一颗忠心毫无疑问,做事也细致谨慎,只是不熟悉路径,想到这,常宁也出班单膝跪地道:“臣弟也愿往。”
大学士觉罗勒德洪举荐道:“恭亲王曾亲履南地,是最为妥当的人选。”
皇帝面上现出欣慰之色,钦定常宁为此次专使。
君臣又商议了几件军务,皇帝便命众大臣退下歇息,又冲福全二人道:“咱们屋里坐。”
常宁忙应旨,跟随皇帝身后进了东暖阁。李德全忙嘱咐人搬上绣墩后退下,自己守在门外听宣。
皇帝命福全、常宁落座,才道:“五弟上回回奏勒尔锦只知自守汛地,各保身躯,徒劳兵师,虚糜国饷,贝勒尚善、察尼畏敌不前,致水陆两军迁延停滞,踟蹰不前之事。朕如何不知,这些人养尊处优惯了,毫无实战经验,纸上谈兵尚不觉得,真刀实枪打起来,则立见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