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鹰展翅的余镇东像脱手撒气的气球,在天之空廓乱窜,时而笔直射向湛蓝的深空,时而俯冲到离地不到六尺,留在田里的稻茬似乎都要划破他的脸。他脚下的云朵由于速度过快,拉扯得像纸一样薄,像刀尖一般锋利……体内充盈的仙蜜遇到风的轻冷,令他的脸颊绯红。
这速度比师父糊涂仙可快多了。
镇东一侧身从两棵大树之间穿过,扬起身体,几个筋斗后,已经高高在上。
“师傅,师弟,我在这呢!在你们头顶。”
见到师傅他们从脚底下超过了他,急刹住云朵,有些恶作剧地大声叫道。
糊涂仙一扭头,见到半边天大的一头黑熊,张开血盆大口将将就要咬到镇东。
“徒儿危险——!”
发现危险的镇东就像跳水一样,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罴大仙,休伤了我徒弟。”
糊涂仙斜插上去,想替镇东挡住黑熊去路。
唐林昆幻化成一头公象紧跟在师傅后面,只是跟法天象地的黑熊比,这头“唐象”像只鸡仔般渺小。
“阿切——!”
那头黑熊一个喷嚏,糊涂仙和“唐象”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倒,翻滚着往下落去……
飞沙走石,师徒三人被风吹作一团,身下稻田被揭去一层厚厚的表土……
那头黑熊追了下来,“吭哧、吭哧”白色的哈喇子垂着像宫殿的柱子一般长。不下几十只的虎、豹、狮子等凶猛的肉食动物纷纷落地,把师徒三人团团围住。
“罴大仙,您定是误会了。”
糊涂仙手扣住缚仙绳,往前走了几步。
“误会,哼——!”罴大仙幻成人形,满脸恼怒,黑脸呈茄子色。
“糊涂仙,你自己问那小子,这三天来,他害了我‘兽谷欠流’多少的精灵?”
“罴大仙,您一定是搞错了,我徒弟只是个准仙……”
“我会搞错?你糊涂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个接一个的冲天烟火,我远在几十万里之遥的蟒山都能感应到。”
“是那些邪仙们不怀好意,想让我徒儿替他们承受三灾利害,这叫自食其果,这一点您罴大仙没感应到吗?”
糊涂仙终于明白了,三年前在稻花香山庄,罴仙说是二十年后才能找到镇东一定是骗他的,罴仙是料到他自己和镇东之间在今日会有纠葛。
“废话不跟你们多说,把我们兽谷欠流的仙蜜还给我就行。”罴大仙因为脸黑,所以看不出他脸红没有。
“一切邪仙在天庭都在铲除之列,有哪一条天条规定了邪仙的仙蜜都是你罴大仙的?莫不是这些邪仙都依附你们‘兽谷欠流’了吗?”
糊涂仙一脸正气说道。
“糊涂小仙,少跟我嚼舌头,不是看在你师兄稻花仙的份上,我刚才一掌就把你们仨拍扁了。”罴仙露了露他猩红的牙床肉,两个尖牙往外伸了伸,威胁的意味很浓。
“朗朗天庭,你罴大仙位于大仙行列,也算是一名鼎鼎有名的大仙,你不会在晚辈们面前干出没脸没皮的霸道事来吧?这点仙蜜在你罴大仙面前也算仙蜜吗?”
糊涂仙虽然有缚仙绳在手,但跟一个‘兽谷欠流’的大仙结怨,总不是好事,能和平解决才是上上之选。
不是瞧不起兽类,人比兽要聪明是不争的事实,殊途同归都修炼成仙后,兽仙比人仙总少了那么一丝灵窍。
糊涂仙的一段话,让贪婪的罴大仙内心起了波澜,罴大仙翻了好一会儿的白眼,还是想不出动手抢的理由,他明显犹豫了。
糊涂仙趁热打铁又说道:“这些邪仙在我师兄的地界内,设陷阱捕准仙,我师兄说了,他已经向天庭的铲邪仙会写了申请报告,请天庭派天兵天将来一次拉网清查。”
就在罴大仙准备打退堂鼓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哭啼声……
两位骚首弄姿的美女眨眼间扑到罴大仙的怀里,年长的一位梨花带雨哽咽着说道:“罴大大……您要替我们母女做主啊!我的丈夫和女婿都被那小子……害得魂魄出窍了,呜呜……”
糊涂仙鼻子里闻到一股狐臭,马上意识到罴大仙很可能被这两个狐狸精迷惑。
果然——
“糊涂仙,你今天想袒护你徒弟,门都没有。”
糊涂仙怒叱道:“狐狸精,魅惑大仙,你们当天庭里没有天条吗?”
另一位年轻点的狐狸精在罴大仙的怀里扭了几扭,一只手光天化日之下伸进罴大仙宽松的裤裆里,嘤嘤啜泣说道:“罴哥哥……就算我们是邪仙,照天条规定,也不过是打入地狱,没说当烟火爆了,您要替我们这些弱女子做主啊——!”
“哦——!”
罴大仙身体一直,舒服地喊出声来,两个狐狸精幻成两股褐烟钻入罴大仙的裤裆。
从空中又下来十多位婀娜多姿的美女,一位身穿豹纹超短裙的和一位穿鹿皮露脐装的窈窕女子一左一右又扑到了罴大仙的怀里:“罴哥哥,您要替我们做作啊!”
围着师徒三人的那些猛兽都咆哮起来,空气里弥漫着这么多异性的气味,让它们也都不淡定了。
“糊涂仙,让开!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了。”罴大仙的兽谷欠被豹精、鹿精和狐狸精们激发了出来,立马是一付凶恶的嘴脸。
糊涂仙亲眼目睹罴大仙接受性、贿赂,气愤填膺:“你敢——!!”
糊涂仙抽出缚仙绳来用力一抖,缚仙绳翠绿的包浆抖落,开始烁烁闪光,糊涂仙施展法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