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阅海在她趔趄的时候就伸手扶住了她,赶紧去查看她的脚腕。
精致纤细的脚腕一片雪白晶莹,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红,要不是她的皮肤太过白嫩根本看不出来。
不过周小安却觉得自己受了重伤,小叔的手还没碰上去就先“嘶嘶”地喊痛,“小叔,会不会骨折啊?”
周阅海差点笑出来,故意吓唬她,“说不好,要是伤了筋腱说不定会瘸。”
知道自己夸张得有点过头了,周小安抿抿嘴不说话了,不过还是很可怜地耍赖,说什么都不肯再跑了。
周阅海看她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样子,大眼睛带着点水意,浓密的睫毛一扇一扇地看着自己,知道一大半是装的,还是心软得不行,再不忍心勉强她。
而且她的脚确实是真的崴了一下,虽然不严重,可也得好好注意。
扶着周小安起来,看看周围,这里不是医院,抱着她回去就不合适了,可扶着她回去又怕她一瘸一拐地走路辛苦,想了想让她扶着路边的树站一下,他去旁边的饭店借了一把椅子出来。
“坐在这里等着,我去推自行车带你回去。”
原则和标准这种东西,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给别人定的,轮到自己身上就会不自觉地放松甚至放弃。
周阅海以前一直觉得坚强独立是优秀女性必须拥有的品质,也很欣赏那些能在工作和生活中独当一面的女性。
哪个女人要是因为这样一点小伤就大惊小怪,他肯定会非常看不惯,绝对不会搭理一下的。
可轮到自己身上,即使明知道周小安的伤完全没问题,还是不自觉地要娇惯她。
看不得她有一点不顺心,只要她皱一下眉头,露出一点不高兴的样子,即使是装的,他也受不了。
在他心里,这个女孩儿是他要保护在羽翼下的花,任何风雨都不需要经历,只要快乐肆意地开放就好了。
所以,在周小安身上,他所有的原则只剩下了唯一的一条,让她平安喜乐地生活。
周阅海急匆匆地跑回去推自行车,回到小街上一看,周小安和那把椅子都没了!
周阅海吓了一跳,旁边的饭店里走出一个大妈,“周同志!你侄女在这儿呢!”
周阅海赶紧进去,周小安已经美滋滋地坐在桌子边等他了,“小叔,今天有流沙包!刘大妈可厉害了!还帮我抢到了黄金糕!”
叫周阅海的大妈就是刘大妈,在饭店里打杂,住在小楼旁边的平房里,平时就很喜欢嘴甜爱笑的周小安,一看周小安笑眯眯地夸奖她,也跟着笑得满脸菊花纹。
“还不是你鼻子灵,隔了老远就闻着香味儿了!哎呦!可怜见的,一瘸一拐地拄着个椅子过来排队抢包子,大妈哪看得下去眼儿!”
周小安高兴得不行,一点都不觉得她拄着个椅子去抢包子有什么丢人的,也早忘了脚疼,更忘了早起的痛苦,“小叔,幸好我今天早起一个小时,要不就吃不着流沙包了!”
这种东西可不是天天都能做的,一个月都不一定做一回,数量还少,得碰运气才能赶上一回。这不,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卖完了!
她要不带伤去抢就吃不着了!
周阅海哭笑不得,对这个小吃货毫无办法,又觉得这样生气勃勃的小丫头特别可爱。
看着她眉开眼笑的样子他的心情也跟着欢喜雀跃起来。
两个人一起对着桌子上的流沙包满足地傻笑,美滋滋地等着正在炸的黄金糕。
反正已经这样了,就再宠她一点好了,周阅海又跑到隔壁街一家饭店去给周小安买回来一份她最喜欢的八宝粥。
周小安觉得这个早上收获太大了!真是没白辛苦一回,也没白受伤!
回到小楼,周阅海给周小安冷敷上,对那段白玉般细腻精致的脚踝没敢多看一眼,逃到楼下让沈玫去给她请假。
回来又把水杯、饼干、糖果、苹果、小说和收音机都放到她床头,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跟我回宿舍吧,我隔一个小时就能回去看你一次。”
还很没原则地利诱她,“还能给你带冰棍儿和冰汽水。”
现在全军正在搞大评比,沛州军分区作为重点单位承担着军区好几个大型评比项目的建设任务,他实在走不开,不可能请假在家照顾她。
周小安不同意,她现在最关心的也不是能不能吃到冰棍儿的问题,一本正经地跟小叔表决心,“小叔,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我得习惯自己照顾自己。”
反正这一百天里她就是病人了,谁都别想让她再早起跑步!
周阅海看着她严肃的小脸实在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过去捏了一把她的大耳朵,“你这个小滑头!你还想赖在床上一百天?不上班了?”
周小安做坚强女战士状,“我可以带伤工作!明天就去上班,轻伤不下火线!”
周阅海又是一通大笑,跟这个小丫头在一起,好像她说点什么他都觉得特别有意思,总是能让他心里畅快得大笑出来。
所以特别喜欢看她出点小幺蛾子,也甘之如饴地被她折腾来折腾去,就觉得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每天都充满期待。
走前周阅海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我要走了,要不要先抱你上个厕所?”
周小安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不不,不用!我自己可以,可以的!”她都能拄着椅子去抢包子了,怎么可能自己走不到厕所去……
周阅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