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乾。”
“臣乾。”
“醒醒。”
醒?他现在那么清楚地站在这里,怎么就不清醒了?
“醒醒!”这声音像是有人贴着他的耳朵说的。
臣乾莫名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便爬到床上顺手盖上了被子。
那被子的触感很好,丝绸一样柔滑,中间不知道填充了什么,却比棉花要柔软许多。
臣乾乍然睁开了眼睛。
视线模糊,他闭了闭眼,眼前景物顿时又清晰起来。看摆设这是他和谭漓昨晚入住的客栈,他现在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刚刚……是在做梦么。揉了揉眉心,臣乾坐起来看了看四周,仍然空无一人。
方才那个梦做的着实有些真实,尽管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脑中的思绪很乱,始终串联不成一串。臣乾干脆放弃不想,下床想找找谭漓在在哪。他低头一看手腕,那根红线已经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来都未曾出现过一样。
他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发慌,再看着身上的衣服,还是梦里那件白衬衫,上边并列排着几枚黑色的扣子。
呼吸有些不畅,他犹豫着解开了衬衫最上边那一颗扣子,然而并不管用,他就解开了第二颗,第三颗。解完后,却觉得口渴。
这感觉……太奇怪了。
呼吸不畅……唔……好渴。
“水……渴。”他喃喃着,接着便有人取过枚杯子来,将温水送到嘴边。
过了一会,隐约听到一点布料摩擦的声响,便有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上了唇,将一口水渡了过来。
他下意识便觉得安定下来。
眼皮跳了跳,他总算是醒了过来。
一睁眼,谭漓担忧的脸就放大展现在面前,他下意识把手贴在脸上往外一推,听到谭漓松了口气道,“你终于醒了。”
“……怎么回事?”
“你似乎陷入了梦魇。”谭漓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方才走到昨夜你猜灯谜的那个地方时候,你就忽然昏了过去,怎么唤都唤不醒,我就先带你回了客栈。”
臣乾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脑子依然很疼,但这次他至少没在梦里那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着实也让他多了几分安全感。
“醒了就好,只是我现在的修为无法探查你的状况。你……有无大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无妨。”臣乾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身上穿的是那件银边白袍。
方才他是做了个梦中梦。
但臣乾到底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睡过去做梦。
传承里倒是有一些关于平白做梦的记忆,只是跟他现在的状况并不吻合,也就无从考究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
“已经酉时了。”谭漓推开窗户指着外边亮起的灯火,天色已经擦黑了。
“我睡了一天?”
谭漓点了点头。
“今天还去么?”他的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
“不了。”臣乾摇头,“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现在就去,那便再等等。”
“唔,那你想找国气做什么?”
“这种气运很有用的。”臣乾看着窗外的灯火,上去把窗户关上“对你一统修真界会有很大的帮助。”
“嗯。”谭漓没说他已经暗地控制了流火宗的大半势力,甚至已经把数目不少的一些小门小派的魔修尽数化为自己的势力。只待他修为再晋升一些,便能一举压过宗主。掌握了流火宗这个第一大宗派,其他的势力自然不在话下。
谭漓没说他早就动用手下有限的资源去寻找臣乾,但永远一无所获。每次听到手下传来的,“疑似”臣乾的人出现在哪里的消息,他都一定要去看看,即使他自己也清楚这么做能碰到臣乾的几率小的可怜。
臣乾对他的说的每句话他都牢牢记在心上。
尽管有时候他也会想,臣乾是不是只是在逗一个七岁的孩童,故意开的一个玩笑话。
……只是。
……不管是不是玩笑,既然已经答应,那就别想贸然离开了。
谭漓面上羞涩一笑,“你对我那么好,我要什么报答你?”
“以身相许?”臣乾习惯性脱口而出。
然后看到谭漓眼中的笑意加深,“好啊。”
“好个鬼啊,我开玩笑的。”臣乾瞥了他一眼,如画美色又一次晃花了眼睛,但到底还是态度坚决。“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你当这是在演话本小说么。”
“所以你这是在嫌弃我?”谭漓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嫌弃我???”
“我哪有嫌弃你?”
“你这难道不是在嫌弃吗?”
“……你想多了,我没……”
“你嫌弃我!你居然嫌弃我!”谭漓手捂胸口,眼圈泛红,像是要掉下泪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是不是觉得我烦,我又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臣乾赶紧稳住这个小祖宗。“我错了还不成,你实力又强又聪明又厉害又能干,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那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很丑了?!”
“你当然不丑!”臣乾赶忙解释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在你心里我最好看吗?”
“对,我心里你是最好看的。”臣乾本来莫名其妙这对白怎么越来越奇怪,但看到谭漓终于满意起来的脸,还是松了一口气,没心情去想更多了。
总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