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河奔腾,水势滔滔,千层雪浪,烟波微茫。
沙河庄内,闻得道袍秀士的问话,老汉一脸警惕,道:“没有异常。”
“你撒谎,此地凶光黑雾白日漫天,分明蕴含大凶,你怎说没有异常?”萧齐天喝道,能让道袍秀士发问,这老伯倒也不简单,筑基巅峰的实力,可以说是这沙河庄数一数二的高手。
老伯脸色一变,喝道:“休要胡说,青天朗朗,哪有什么黑雾凶光?你们是外来的吧?快走快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你....”
“别说了,我们走!”萧齐天还待说什么,道袍秀士却堵住了他的嘴,拉着他往前方走去。
那老伯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叹了一声,喃喃道:“其实,我是为你们好。打从你们踏入这里之后,我就知道你们是好人,但正因为你们是好人,我才让你们离去,沙河庄,哎,早已成了大凶之地,不可久留啊!”
另一边,道袍秀士数落萧齐天:“看吧?说你傻还不承认,那么冲动、幼稚,人家不肯说就算了,追问那么多干什么?想知道些什么,方法多得是?不过掐指一算罢了!”
他拉着萧齐天左拐右拐,转逝间,便出了沙河庄,来到梁河边上。
萧齐天疑惑,问道:“万凌山,这里很特殊吗?”话落,却是一阵阴风传来。
冷!让人毛骨悚然的冷。萧齐天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骇了一跳,赶紧将自身血液抹到双目之中,定睛一看。
却见此地彤云密布,惨雾沉沉,朔风凛凛,地赤天黄,实乃一个大凶之地。
忽而,一阵妖风传来,浓郁的血腥之气霎时间扑面。
萧齐天面色一变,道:“这是....”
“你看地下!”道袍秀士道。
萧齐天依言看去,霎时间心神大震。他跺了跺脚,那泥土冲天而起,露出了原本的原样。
原来,他们的脚下竟是一个深坑,坑中葬着上百具尸体。
那些尸体的脖子之上,皆有一个深可见骨的齿印,生前似乎遭受什么东西的撕咬,一声血液早已被吸了去,变成了容貌枯瘦的干尸。
他们的眼中睁得贼大,死不瞑目,眼神中皆充满了骇然。
萧齐天目带疑惑,道:“这是被什么凶兽咬的?”
道袍秀士摇头,道:“不是凶兽,应该是人,修炼了魔族邪恶功法,长出獠牙,变得不人不鬼的人!”
“魔族?”萧齐天疑惑。
“是的,魔族!魔族中人,不思稳步修行,只思急于求成,所以功法皆比较邪门,也比较血腥,据我所知,吸食血液,炼化血精,便是魔族修行最常见也最残忍的方式!”道袍秀士道。
“吸食血液?”萧齐天道。
“没错!确实是吸食血液,而且,是生食,眼睁睁的将一个活人的血液吸干,这才有效果。眼前的这些人,明显是被别人吸干了血液,这才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只剩一副皮包骨!”道袍秀士道,即便是他,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机。
萧齐天也闪过杀机,怒道:“这些畜生,杀千刀的,如此残忍、灭绝人性的事情也做得出来,饶恕不得!”
他深吸了口气,将胸中的愤怒压下,语气平静中,却蕴含冰冷的杀意,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去将这些邪人找出来吗?”找出来之后干什么?自然是想这些魔人灭绝!
道袍秀士摇头,道:“不用我们去找,我们只需守株待兔便行。魔族功法有一个特点,吸食血液之后,需要炼化七天才能消化。以眼前这些尸体的容貌看来,死亡的时间,不多不少,也正好七天。所以,如果我所料得不错,今夜,这些魔人,必将作恶!”
萧齐天点头,他的功法也许不差于任何人,不过有些见识还是比不过眼前的万凌山的。
他的目中闪过冰冷。
今夜,他便会会这群灭绝人性的魔人,能端了他们老窝最好,再不济也要灭了他们。
便这样,道袍秀士和萧齐天收敛气息,在这梁河边藏了下来。
时间流逝,眨眼便是午夜。月华光满,好一个月夜,偌大的沙河庄却静得悄无声息,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街道之上,人声俱无,连鸡鸣狗吠之音都闻不到半点。
反常!
事有反常必有妖!
蓦地,阴风袭来,天昏地暗,妖云笼四野,霎时间将一轮明月遮蔽。大凶来临,红雾弥漫,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播土扬尘。
月云中,红雾里,隐现邪魔,獠牙出嘴,煞气冲霄,怪笑一声,冲入沙河庄。
“来了!”萧齐天道。与道袍秀士运转身法,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这群邪人的身后。
便在此时,沙河庄内,忽然间一些家门打开,冲出数十位武者,为首之人,真是与萧齐天二人接触过的那位老伯。
“妖人来了,大家一起上,为死去的庄人报仇!”那老伯喝道,当先往妖邪掠去。
他正是沙河庄的庄长,筑基巅峰的高手。
他身后的那些武者倒也不错,起码具有凝气八重天以上的修为,已然算是沙河庄的巅峰战力。
眨眼间,老伯与那沙河庄的武者便出现在那些魔人的面前。那老伯喝道:“来者何人,为何要加害沙河庄,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嘿嘿嘿!”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响起,阴风呼啸,那黑雾中忽然现出十来个身穿红衣的魔人,血口獠牙,触目惊心。
沙河庄的人心头悚然,只觉得一股迫人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