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润白皙,保养得当的容颜,并未被岁月留下太多的痕迹。
云鬓高耸,妆点精美的金饰,环绕着居中的那支凰鸟步摇。
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椅子,因为她端坐在上面,仿佛就变成了一把高贵的椅子,这就是罗琦看见的安康公主时的感受,依然还是普通的院落,却只因为一个高贵优雅的女人,而显的截然不同。
安康公主也在打量罗琦,明眸善睐,清丽脱俗,正是碧玉年华之姿,可本该岁月无忧的年纪,却在眉宇间隐隐带着的一丝沧桑之态,她大概从祭口中了解了一下罗琦,失亲孤女……
作为被忆唯一亲近的女人,况且还是个妙龄少女,安康公主如何能不召见她一探究竟,长孙……这个姓氏,也让她心里有些起伏,罗琦一进门,便有一种被x光从头到脚从左到右审视了一圈的感觉,“民女参见安康公主。”
说不上很合格的礼仪姿势,让安康公主心里略开了一些,即便是长孙氏,也许只是旁支末流,倒也无所谓了,“长孙姑娘,不要拘谨,来,坐到我身边来。”
“民女不敢。”
罗琦是拒绝的,可是安康公主竟然放下了公主之尊,亲自起身过来挽着她的手往回走,毫不掩饰的打量让罗琦有些尴尬,总觉得这种感觉怪怪的,她半垂着脸,女官崔钰笑着打趣,“公主,人家小娘子脸皮薄呢,您这样会吓跑人家的。”
这话说的逾越,可却惹得安康公关笑了,可见平日里安康公主待人还算和善,罗琦头垂地更低了,她来之前就打好了底,羞涩到底,能不说话的就尽量闭嘴,安康公主是皇室公主,对于长安城里的世家她必然是极为熟悉的,更何况长孙家是她已故嫡母的长孙皇后母家。
“就你嘴滑,快去端了我叫人煨着的甜羹来,”打发了笑吟吟的崔钰出去,屋子内的其他宫女侍婢俱是眼观鼻鼻观心,恪守本分,不似崔钰那般随意。
安康公主近瞧罗琦的神情,她的眼光何其毒辣,这长孙姑娘看似腼腆羞怯的不行,半垂着脸倒也是好遮掩,只是她眼底的清明还是被发现了,只是,安康公主不作声色,继续笑说,“你别紧张,阿木措一直吵着要见你,我也只是太好奇了才悄悄把你请来,你不会怪我鲁莽吧?”
会,但是她不敢说,“民女不敢……”
“今年多大了?”
“今年三月里满了十六岁。”
“属兔,我们阿木措属蛇,蛇盘兔,倒是不错。”
蛇盘兔?!
罗琦恍然抬起头来,感情安康公主是误会了,以为她和忆有点什么,原来自始至终让她觉得怪怪的感觉,就是未来婆婆审视儿媳妇的那种目光,“公主可能误会民女与忆弟……哦……应该是阿木措公子的关系了。”
这种事情还是越早解释清楚越好,“民女原不知阿木措公子的身份,才会让舍弟拜了阿木措公子为师,又因民女虚大上两岁,平日里做姐弟相称。”
安康公主没有说话,罗琦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有不合适的地方,她抬眼去瞧,正好瞧见了安康公主并没有深入眼底的笑意,她的小动作都落尽公主眼睛里,安康公主也借此松开了罗琦的手,依然笑意融融的,“本宫也没说什么,哪里来的误会与不误会的,香儿,去给长孙姑娘搬个杌子来。”
安康公主自称本宫后,罗琦才反应过来刚才安康公主一直反常的自称是我,莫不是也是一种试探?若是她真跟忆有什么,现在又是一种什么境地?
真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何况是大小在海一样的宫门内长起来的正牌公主,这让她想起来一句玩笑话,办公室一个小妹说的,就咱们这点情商,穿越进宫斗剧恐怕连片头曲都活不过,最多也就是某个回忆或者是坟头上刻着的名字。
正想着,门口窜进来一个少年,“姐姐……”
很委屈的声音,可不是忆么,罗琦回头看他,只见他现在身后跟着一串的侍卫,像是被狗追一样跑得飞快,此时看见罗琦,便逃一样的跳过来猫在罗琦身后,对着安康公主宠溺的召唤十分抵触,“我不是阿木措!”
“你就是我的阿木措,乖,阿木措到母亲这里来~”
忆蚊子哼哼似的,“不要!”
这家伙,罗琦有些尴尬的笑笑,明明比她还高一头……
不过,也许这就是母子天性,忆或许自己发现不了,面对她时,他或许是那种希翼式的渴望得到一种让他羡慕的温柔亲情,可面对安康公主,他却比面对她更自然,比面对祭更活泼了许多,话语里带着自然而然的小任性,每个面对宠爱自己母亲的小孩子,恐怕都会如此次的。
这时候,被派去服侍忆的宫人才气喘吁吁的跟到这里,潮水一样的涌进窄小的门口,看着小孩子一样猫在罗琦身后的忆,他的管事婢女差点哭出来……
“瞧瞧,成何体统,都下去吧,”安康公主扫了一眼门口的人,不冷不热的开口,那些人俱是垂下了头又潮水一样的退了下去,“阿木措,你要是不喜欢她们,没关系,等回来长安,母亲挑几个腿脚快的给你,好不好?”
“不要,我只要大哥、二哥、三哥和姐姐,嗯,还有十郎徒弟。”
“母亲,母亲!”
瑞安郡主从门外窜进来,毫无形象的像个小老虎一样的扑倒安康公主腿上,“阿木措哥哥好像不喜欢我,一看见我跑的比宫里的乌云儿马还快……”
“县主,您看看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