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长安城了,先到的有彩头!”
朝霞白露之中,有如银铃般的惬意笑声回荡在官道上。
一大一小的身影低低的飞掠,后面还跟着一个基本上贴着地在跑的小姑娘,她们避开骑马前行的侍卫一路向前,小姑娘眼见着已经被拉下了一大截,黑溜溜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一眨,“哎呀!”一声蹲在了地上,沿途经过的亲卫早就见怪不怪,继续前行。
飞掠在最前面的那个红衣劲装的姑娘,翩然转身,拉着紧随其后的一个清秀男孩又如飞鸟一般滑了回来,落在那蹲在地上的小姑娘面前,小女孩一下子蹦起来抓住那个男孩,“你带我一起飞!”
十郎不过才比她高一头多一点,无奈的笑,“县主,你又耍赖。”
“才不是,是哥哥师父偏心,同样是初学,你们两个都会为什么唯独我学不会!”
“没有!”一辆徐徐驶来的华丽精美的鸾驾上,一个少年抱着剑一本正色的说道,“是你偷懒。”
丝毫不知道脸红两个字怎么写的瑞安县主露出一对小虎牙,对着鸾驾里挑帘看出来的华服夫妇娇嗔,“父亲母亲,你们快看,哥哥又欺负瑞安了!”
忆撇撇嘴,“好,偏心你!”
他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突然飞身而起,拎起瑞安急速往前飞去,整个车队到末尾都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十郎抬头看向姐姐,罗琦嫣然一笑,“追!”
“彦阳,我时常有种像是做梦一样感觉,”安康公主宠溺的看着一子一女远去,放下帘幕,靠在独孤彦阳的肩上,捂着心口,“患得患失的很。”
独孤彦阳握住安康公主的手,“放心,我会一直守护着你们。”
“谢谢你,彦阳,”安康公主反握住独孤彦阳的手,“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真不知道此生会变成什么样子……”
车队后面祭兄弟三人骑着马慢悠悠的跟着,听着瑞安郡主的尖叫,余钱忍不住扣了扣耳朵,“这下丫头比夜猫子叫的还渗人,真是个磨人精。”
沈沐阳却是砸吧着嘴,“没想到罗琦还挺有天份的,惊鸿山庄的心法口诀和惊鸿九影都入门的很快。”
“她是很有天份,可惜启蒙有些晚了,”祭温温和和的笑,“等安稳下来,我打算再教她惊鸿剑法,不过,马上就要进长安了,老二,你真不打算回去一趟?”
“再说吧,驾!”沈沐阳一扬马鞭抽下,马儿便奔了出去,“咱们兄弟也来赛上一场,输了的晚上不许喝酒!”
“二哥,你耍赖!”余钱一夹马腹,紧跟其后,祭看着兄弟们,心中温暖,一甩鞭策马直追而去,三兄弟最终也没有赛出来结果,祭和沈沐阳拉住缰绳同时抵达,而余钱早就跳到沈沐阳的马背上去了,自然同沈沐阳算同时。
“姐姐,这里就是长安吗?”十郎仰望着恢弘的城墙上高高挂着的牌匾,瑞安的张牙舞爪再看见城门后一下子消失全无,小小的姑娘非要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只是这会披头散发的样子实在是看不出有多端庄,她小虎牙一露,十分仗义的拍拍十郎,“好啦,不要一脸土包子的样子,真是丑死了,这里当然是长安城了,走,跟我回去,我叫人把全长安城最好吃的东西都买回来给你尝尝!”
“不要……”
“终于到了,”罗琦回头看着马上的三人,笑了一笑,“该走了。”
安康公主还是不舍得忆,直到忆听大哥的话答应过几天安顿好了,就去安康公主府看望她们,这才得以脱身。
瑞安眼泪巴巴的不依不舍,忆把自己最喜欢的剑穗送给她,才让她破涕为笑,只是这鬼丫头回身就把手上沾着的鼻涕泡抹在十郎的衣服上,然后十分满意的说道,“脏了,下次陪你一件新的”。
城门外,罗琦六人退在路边,看着长长的车队进了城,祭驱马与罗琦并行,“四妹真不打算借势长孙府?”
罗琦瞧瞧自己再瞧瞧大家,都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若按正理来讲,自然应该是收拾妥了明日一早递上了贴信,再来拜访。
只是,当时罗琦与舒夫人言明,到了长安并不想寄居外长孙府中,所以,舒夫人给罗琦公验时说,“你只拿着帖子去拜访那人,那人保证不会留你在府里过夜。”
既然只不过是走个流程,自然早去早好
“二哥先去寻一家客栈,以便我们回来落脚。”这一路来长安,历经四个月,五人早已结为异姓兄妹,按年龄重新排了序,罗琦排第四,忆第五,十郎是忆的徒弟,自然没有和师傅结拜的道理。
“我和五弟也不去了,”余钱拉着忆,“二哥安排好客栈以后,我们打算好好逛逛,顺便看看哪里有合适的房子,总住客栈也不是办法。”
“好。”
罗琦便带着十郎和祭一道敲开了那个,能临街开正门的清贵府邸,初入时宽道笔直,两侧竹林随风沙沙作响,等进了一道门,祭被拦了下来,男客不能进内院,“这位大爷,请在此稍候片刻,我们六爷不在。”
一门内有守门的婆子,亲自带罗琦姐弟进二门,一门内简朴可一过二门,绕过来便见着白玉雕栏青石阶,琉璃窗上拢轻纱。
罗琦虽不识货,但是好不好还是一眼能分辨出来,门房禀了外院的大管家,大管事急匆匆的又去回禀了主子,长孙杨氏正贴着凉巾子躺在床上,两眼挂着泪的望着床帐出神。
隐隐约约听见门外有婆子嚼舌根,“挺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