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除了罗琦过的忐忑,也有不少人过的煎熬。
归德县主回了府上,听属下禀报现如今墨轩从人人喊打,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御赐牌匾身后有皇恩浩荡的处境,心中对罗琦的忌惮之色愈浓。
“阿四,那个女人真是不简单,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也许会成为计划中的一个变数。”
“除掉她?”阿四竟然开口说话,声音苍哑,归德县主沉默片刻,“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你只管看好那个人,到时候我有用处。”
而长孙府邸内,长孙无忌晚上在家里砸了一个杯子,然后下令把二儿子拘在府里,半年内,不准出府半步!
“孽障!你给我在家里老实呆着思过,如有违抗,胆敢跑出去,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喜得挨了婆婆好一通数落差点哭出来的长孙杨氏,破涕为笑,真心实意的保证没有下次了。
次日,下了早朝,长孙无忌被尉迟恭拦住,两人往宣政殿里一钻,皇帝换了朝服,也到这里来了。
“辅机,朕叫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长孙无忌连忙恭敬的回答,“臣确实有一大伯,名炽,曾任前朝刺使,臣小时还听父亲提起过大伯家老来得子,并给臣的这位堂弟取名安世,定居在洛阳,后来臣去了外祖家中,便自此与族中人越发联系的少了,臣从族中过来的老仆那里得知,臣那个堂弟自持清高偏偏又仕途多舛,离开洛阳碾转去了青州后,便和本家断了联系,具体落脚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举家离开洛阳时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当时二岁,算算年岁的话,今年该十六了,倒也合的上。”
长孙无忌的话,倒与皇帝命人调查来的差不多,“朕听说她们来长安,是你家舒娘写的引荐,怎么,舒娘还是那般任性?”
说起舒娘,就是长孙无忌的一块心病了,只是叹息的摇头,“臣命人问过了,当初确实是舒娘写了荐书让她来臣府上投亲,只是……唉,臣治家不严,中间有些误会,若不是皇上问起来,臣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件事。”
具体怎么回事,皇帝也是知道一些的,他拍拍长孙无忌的肩膀,“辅机这些年也是为了朕操劳,才疏忽了后宅,要说过错,这里面也有朕几分。”
“要我说,辅机你们家的小子都比舒娘差远了,你要是舍得,就交给我,”尉迟恭驰骋沙场性子直爽,蒲扇一样的大手往瘦高的长孙无忌肩膀上招呼了一下,唉声叹气一下子变成的痛苦难耐,皇帝抚须,忍不住笑意,“敬德,不是谁家的孩子都像你家的小子,天生就是驰聘沙场的将才。”
长孙无忌苦着脸,“尉迟敬德,你能不能君子动口不动手?!”
尉迟恭哈哈大笑,“好,那我就动一次口,辅机,你来看!”
长孙无忌看着尉迟恭面带得色的展开了北疆的羊皮地图,立时惊喜的看着皇帝,“皇上,可是有了针对北疆的良策?”
“辅机不愧是辅机,让敬德跟你细说。”
“是,皇上,”尉迟恭指着地图上的一片区域,这里是原本突厥的势力范围,这里是薛岩陀,这里是回纥,其它的都是一些游牧的族群。”
“这些我都知道,你能不能说重点?”
“皇上,他又打断我!”
皇帝看着两员爱将,有跟着年轻人一样斗嘴,不禁在一边捋着胡子哈哈大笑,“好了,敬德,你倒是快点说吧。”
“是!”尉迟恭遵命,“现在回纥成了薛岩陀的附属,咱们想插手西域这一块,就难上加难,无法深入腹地,那些突厥余孽汇合在一起成了一股子流匪,来去自如,对咱们清剿他们造成了很多困难。”
“是啊,”说起战事,辅机脸上的笑意就消散一空,“一整个小镇,一个活口也没留,年近七旬的老者被砍下头颅,黄口小儿被活活摔死,身怀六甲的妇人被刨开肚子,那些人简直就是些畜生,可恶!”
“辅机!”尉迟恭想起来也是一脸愠色,“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有办法了!”
当下,尉迟恭把皇帝的计划说与长孙无忌,“……如此这般,只要薛岩陀的人相信突厥余孽得到了那张记载了突厥宝藏的羊皮地图,那么,那些突厥余孽的好日子就到头了,然后我们只需要……”
长孙无忌听的双目之中光彩大盛,激动的脸色都泛起了红彩,“无中生有,怀璧其罪,借刀杀人,这招数虽然有些不太磊落……但是,从长远来看,却有所图甚远,整个西域势力彼此消耗,他们大可以将其分而化之,坐收渔翁之利!”
皇帝的目光则变得幽深起来,“辅机,你可知这一策是何人所献?”
长孙无忌闻言蹙眉,直觉皇帝如此问,必然是一个意料不到之人,他再看圆睁着虎目看着自己的尉迟恭,突然想到皇帝为何如此关注一个孤女的身世,难道?
君臣这么多年,长孙无忌脸上一丝细微的变化,也逃不过皇帝的眼,看他不敢置信的神情,便知他已经猜到了要处,“你猜的没错。”
“辅机,你们家这回可是把一个人才推到了门外!”尉迟恭说起罗琦神色十分满意。
“这……”长孙无忌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也许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不过,说到这里,他自己都笑了,罗琦在长安的家底都被这些人两日内起的一清二楚,一宅子奴才以外,老的老小的小,还尽是伤残。
能有点名号的,也就是那几个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