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插在凌乱的头发里,祭用力的摇头
不过,许久之后,带着冰冷的目光,他离开了这里,终究没有继续追踪下去。
只是,走了几步,他又停下了脚步,折返回来,先前木巢上此二人武功皆为好手,并且这壮汉还叫出了他的名号,那就证明在猎人圈里应该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他蹲下身,查看了壮汉的兵器,是机关一道。
心中大概有了几个猜测,祭又仔细看了看那壮汉的脸,伸出手来,在他发际脖颈上摸索了一阵,突然,改摸为捏,从那壮汉脸上撕下一张人皮来。
人皮下的脸,作为九级猎人的祭,认识,“九级猎人江北花鱼,没想到消失了两年的人竟然是在这里。”
他回头看向那个瘦青年,过去同样的一阵摸索撕下来,那青年人皮下露出来却是一张疤痕纵横可怖的面容,“火鬼?!”
火鬼此人犯案累累,凡是被他盯上的,所过之处火光冲天,无论人畜只剩一地灰烬。
一个九级猎人竟然和一个恶人走在一起,他又想起了蝎子,这三个人同时出现在这里,让他心中生疑,一手一个拖着脚,将他们的尸体拖在一起,脱下二人的衣裳,将相中了身份的东西单独捡出来,他在火鬼怀来发现了一枚样式古怪的青铜匕首,刀柄上雕的是睚眦。
包了他们身上的东西,祭捡了些木柴,用从壮汉身上拿到的火石,将二人尸体焚之一尽。
抱着衣服原路翻回到了古树下,仰头看着那座红绫翻飞的木巢,祭静默了几息,大踏步的离开。
在他离开后,古树树干的某一块树皮动了一动,从里面跌落出一个面色惨白嘴唇乌紫的女人,正是水红绫。
回去的路,祭顺着路上花鱼和火鬼寻过来的痕迹,一路顺利的寻回了村庄,就碰见焦急的沈沐阳和余钱。
“大哥,是大哥!”
余钱惊叫,沈沐阳定睛一看,立刻迎了上去,余钱冲上去就是一个熊抱,“大哥,你吓死我了,你明明昏迷了是怎么样凭空消失的?昨夜是谁在抓住了你……”
余钱一肚子真心化成了疑问,一个接着一个的,沈沐阳亦然,只是细看头发衣服俱是凌乱不堪的祭,仔仔细细地将他身上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伤口,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大哥,你的毒解了?”
“解了。”
“解了就好,咱们边走边说。”
祭点头,只是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让沈沐阳暗中蹙眉,本来想问他有没有见过苍耳,毕竟两个人是一起消失的,反倒是祭猛地想到罗琦并不在这,惊道,“四妹呢?”
“四妹喝多了还没醒,苏九正照看她。”
祭松了一口气,余钱看他抱着的是两身旧衣服,“大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将怀里的衣服交给余钱,单独摸出了把青铜匕首,“老二,老三,你们见过这种匕首吗?”
余钱仔细看了看那匕首,“不是老玩意,是近几年新锻造的,看着旧,可能是被经常拿在手中把玩。”
“匕手不开刃还常年把玩,这东西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沈沐阳指腹擦过没有开刃的匕首,目光落在手柄上雕刻的睚眦,突然眯起了眼睛,将匕首高高拿起,冲着光,再仔细一看。
“你发现了什么?”
“大哥,你看这里!”沈沐阳指着一处黄豆大小的凹陷,“这里应该原本嵌着一个什么东西。”
祭看着那处的凹陷大小,他并没有在那两个人身上翻到和这个大小相吻合的东西,祭收好匕首,“蝎子人呢?”
“关到柴房里去了。”
“待会你们回去一趟,按我说的……等从屋后出来,寻个僻静的地方换了这衣服,陪我演一出戏。”
阴暗潮湿的柴房里,华生,不,应该说是猎人蝎子被堵了嘴,捆绑着手脚扔在地上,mí_yào的药效虽然过了,可他武功已经被沈沐阳废掉,如今,他已经连一条麻绳都挣不开了。
沈沐阳和余钱笑着进了大门,被捆绑在柱子上蝎子,此刻他的脸冲出门,隐隐能从门缝里看到院门口的一点地方,然后没一会儿,他听见院子外面好像有大笑声,紧接着,他陡然睁大眼睛。
院门口率先进来的是祭,紧随其后是一个瘦青年,和一个大汉的身影,看不太真切,但是能看到这些已经足矣,蝎子竖着耳朵,也只能听祭笑声里隐约传过来的声音,“花鱼兄,一别二年,没想到咱们在这里又见面了。”
蝎子的视线被祭挡住了大半,再加上他们走的快,当真没有发现不对,眼底兴奋极了,救他的人来了,等他恢复了自由,这些个跳梁小丑,哼!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他眼睁睁的看着花鱼和火鬼进院子,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出去,自始至终……
“蝎子,九级猎人,真没想到,你有一天也能会给人当犬牙,可惜,还被人无情的抛弃了。”
“怎么,不相信?”祭看着拼命挣扎的蝎子,冷笑一声,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你看看这是什么。”
蝎子看见这把匕首以后,整个都有些摇摇欲坠,呜呜呜呜的,那意思,好像是有话要对他说,祭冷笑,继续晾着他。
随手拿下了蝎子嘴里的白布。
“放心,我不着急,会让你把遗言留下。”
“不,你别杀我,他们不可信!”
“他们不可信,你更不可信!”祭冷冷的看着他,“你已经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华山女贼我已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