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幽暗暗,山风呜呜咽咽,一红一白两个身影接连出入了庄子里最年长的四位家中,最后,她们来到红婆婆家里,祭正在小心翼翼从背后给红婆婆渡过去一丝内力,待的苏九又为她服下随身带着的珍贵丸药,不多一会儿,红婆婆便醒了过来。
“婆婆……”
红婆婆茫然的回首,不知道是谁在叫她,可是侧脸在屋子里看去,昏黄的灯火下屋子里暗沉沉的没有人影,许是半梦半醒之中听岔了,她恍恍惚惚又想起来昏迷之前的事情,苍耳……一时心头大痛,屋子里却再次传来一声呼唤,“婆婆……”
这一声,红婆婆听得真真切切,她早已是年逾花甲的人了,并不十分害怕,且她听着那个声音乖乖巧巧轻轻柔柔的,若是苍耳会说话,必然是这样子的吧,突然她心里一沉,两行老泪就流了下来,“苍耳,我可怜的苍耳,难道是你来给婆婆托梦了……”
红婆婆挣扎着要坐起来,却无甚力气,倒是瞧见了榻前还趴着一个青年,“洪生。”
青年睡得实在是太沉了,红婆婆没有力气去推他,此时屋内的窗户突然吱呀一声被风顶开,呼的一下,屋里摇曳的最后一点火光也熄灭了,那个乖巧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婆婆……”
朦胧的月色里,屋子里从上飘然落下来两个人,一红一白,屋子里实在是太暗了,红婆婆眯着老眼瞧着其中一个越看越眼熟,就见那个眼熟的白色身影向她一礼,再次开口,“婆婆,我是苍耳啊。”
“苍耳?”
是了,那身量发髻那较弱的姿态,可不就是她可怜的苍耳吗,红婆婆颤巍巍的伸出手,“乖儿啊,快到婆婆这里来,你……你到底到哪里去了?”
“不可!苍耳你已非人身,不要再沾染红尘因果。”
红衣女子的声音飘飘忽忽的,像是从前面传过来又像是从四面八方,苍耳缓缓原地跪下,冲着红婆婆那里磕了三个响头,轻柔的声音懦懦的再次传来,“婆婆,您别伤心了,苍耳本就非人,现在已经回归仙果正位,这一生命中注定虽是苍耳为报您前世看顾八月之恩,可这八年却又受您许多恩情,无以为报,如今不得不离去,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要再为了苍耳难过,且还有一事,这山上要不太平了,那位侠女一时回不来。您和诸位乡亲们要早做打算。”
红婆婆呜呜的哭出声来,苍耳起身,也是垂泪呜咽道,“婆婆,您屋中所留的那位公子,是位福缘深厚的贵人,可化劫难,你和乡亲们一定要跟紧他,切记,切记!”
红婆婆还要再问,突然窗户哐当哐当被风吹的乱响起来,红衣女子的声音再次飘忽而来,“时辰到了,苍耳,速速离去!”
“婆婆,保重……”
苍耳悲戚的声音犹在耳边,红婆婆却被从窗子里吹进来的风迷得晕晕乎乎的,等她再次醒来,一睁眼,张口便是一句,“苍耳……”
守在榻边的两位老人长出了一口气,“老红婆,你总算是醒了!”
红婆婆这才看清楚榻前站着除了这两个老头子,旁边还有两个用凳子抬过来的老头,如此,全庄子上的五位老人全都聚在了一起,留下了那两位神志已然不清的老者的儿子还有红婆婆的侄孙洪生,其他村民都被请了出去,“老红婆,你昨儿晚上可是梦见什么了?”
其中一位老人开门见山,红婆婆愣怔了一下,眼角又漫上了泪水,“是苍耳那个孩子,她来托梦了,怕是……怕是凶多吉少了……”
老人一听手都颤抖了起来,急急的问道,“她有跟你说什么吗?”
红婆婆垂泪哽咽,另一名老人急了,“红妹子,这可是攸关庄子生死的大事,你可千万想想。”
他们二人的话实在是太奇怪了,红婆婆一边哭一边想,倒是隐隐约约想起来,好像苍耳走的时候叫她切记一件事情,“苍耳说,说这山上要不太平了……”
“那她可把破解之法告诉与你?”
“我……”红婆婆实在是记不清楚,最早开口的那位老人在榻边坐了下来,伸手抓住红婆婆的手,“老红婆,咱们这些老骨头老了,生啊死啊的,也无所谓了,可是那些孩子们还年轻啊,能不能过这一关,就都看你的了。”
“啊,我想起来了!”
“你快说!”
“苍耳说我屋子里那个孩子是位贵人,叫我们千万跟着他,可化劫难。”
“就这样?你可还有记不起来的?”
“没了,就这些。”
“那,那位公子现在在哪里?”
“五叔公,那人昨天就没回来了,”洪生一直留在这里,自然知道这些,倒是在一边照看自己父亲的也已经露出老态的男人想起来,“昨晚上在苍耳家里,我好想看见他了。”
一行人着着急急赶到苍耳家里,就听见一个声音劝着屋里人,“这里又是蛇又是狐狸的闹妖怪,一定是上苍示警,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齐姑娘一行,不妨同在下一同离去吧?”
罗琦坐在榻前,看着喝了药再次昏睡过去的祭,轻轻摇头声音沙哑,“多谢苏公子好意,可是我大哥如今这个样子,万不可再颠簸了。”
“你听我说,只要下了山,请了大夫,大哥的病立刻就能见好,总比在这里耗着,万一在加重了,岂不是害了大哥?”
“这……”
“苏公子!”
门外突然传来两声苍老的声音,苏九连忙止了话,起身来,就见五位老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