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琦举着刀的手,抖了两抖。
“小心哦,那个可值钱了,不就是几个包子嘛,你说,多少钱,我赔给你,就看在你能让九……让老九吃瘪的事上,咱俩也是一伙的。”
鬼跟你才是一伙的,赔钱是吧,罗琦气的笑了起来,两只眼亮晶晶的光芒让苏十四觉得自己是不是那句话说错了?
“十贯。”
“切,我还以为是多少,小爷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等我回去叫人给你送来就是了,小意思。”
“不行,要立字据,白纸黑字按手印。”
东西都是现成的,字据由罗琦来写,她故意写的字有大有小,苏十四在一边呲牙嘲笑,等第一张写完了,第二张苏十四就不耐烦看了,随意抓过笔,刷刷刷几下,签上了苏守两个字,鲜红的小手印摁上,一人一张。
“成了,那我就先走了,老九蔫坏,你得努力!”
苏十四还想再看一眼字据,就发现罗琦急速往他腰里抓来,一个白鹤掠翅迅速后滑,护着腰里的白玉雕佩。
“你做什么?”
“我都不认识你,谁知道上哪找你要账去,要不你拿东西在这抵着,要不,你托别人回去拿钱送来。”
苏十四正义的小心脏瞬间被打击的千疮百孔,他如此正气凌然的大少少年,被人置疑了……
自己扯下玉佩,郑重的放在罗琦手心里,“我苏十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等着。”
结果就看见罗琦一脸嫌弃的左手捏两根手指捏着玉佩挂绳提溜起来,右手捏着字据一角,“你吃完东西能不能先洗手?”
明晃晃的油印子,苏十四果断守好字据闪人。
……
罗琦等他走了,便迅速关好门拿起笔在自己那张字据上添了两个小字,就在十贯两字的前面,每只十贯。
苏楼除了总管事阿九,还有两个大管事,其中一个是苏伯,另一个也姓苏,中年人,是千乘县苏家的人,如今大家都管他叫小苏管事。
小苏管事被莫名其妙的请过来,从老苏管事手里拿过两张字据,右眼皮就开始抽抽,耳朵边上就是苏十四各种不敢置信苍天为证的嘚啵嘚……
可两张字据确实一模一样,下面都签着,赵绮罗和苏守两个大名……
不过这事苍天是懒得管了,小苏管事把字据叠好,看了一眼悠闲喝茶的老苏管事和就差刨心自证清白的苏十四,果断的面向罗琦,“你是?”
“民女姓赵,自荐来苏楼的厨子。”
“哦,原来是赵娘子,赵娘子是本地人吧?”
“是。”
“我就说嘛,也就是本地人才能放心让新媳妇来苏楼做工,不知你夫家是哪里啊?”
“请问苏管事,这和字据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不,不,你看看,到底是要上年纪了,一来就闲话上家常了,也就是一问,赵娘子不方便说就罢了,不过,我也是好意提醒,这女子不比男子,凡事扯上官司事,这名声怕就得受损了。”
“苏管事此话,到底是何意?”
“没有,没有,我就是和赵娘子闲话家常。”
“你别在这废话,我当时签的确实是十贯,前面绝对没有每只这两个字,这是十贯,把我玉佩还来,你,和她说清楚。”
靠,白纸黑字要能说清楚,你怎么不自己说!
“是,是,十四爷稍安勿躁,赵娘子啊,不是老朽不讲道理,实在是十贯一只的包子,前所未闻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误会啊,我想想,咦,苏管事,请问您一下,您听过千贯十张的盘子吗?”
“盘子?”小苏管事顿了顿,看了一眼专管这间厨房杂役的小厮,那小厮连忙附耳过来。
小苏管事听得一挑眉,原来这小娘子能用小厨房还有这件事情在里面,如此,就好办多了。
“原来赵娘子说的是那套云石先生的真迹,如今是有价无市,多少人打破脑袋都求不到,千贯实在都不算多,我明白了,呵呵,赵娘子还是年轻啊,遇见这种事意难平也是可以理解的嘛,理解归理解,做事嘛,还得有度有量,你看,我们九管事,不也只是给出一个最低价嘛。”
“那苏管事的意思是?”
“要我说嘛,这事其实好办,赵娘子马上就要参加二比了吧?回头我就叮嘱一声大厨房,这几天有什么新鲜的材料都先供着你先来,毕竟能够最终胜出,才是皆大欢喜的嘛,至于那十只包子,不如赵娘子卖我苏某人一个面子,就十贯吧。”
“本来就是十贯,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
苏十四又开启了正义的嘚啵嘚模式,屋里苏家的人除了老苏管事和罗琦,都是一头黑线。
这老姜一圈话下来,先是打听底细,见不得要领便开始直击要害,从女子名声开始,年轻,误会,意难平的看似是给罗琦赵台阶实质上是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盖过来,最后拿上午的契约来要挟,踩着她不能放弃的二比来,如果不买他面子,潜台词就是这两天你别想从大厨房里拿材料了是吧?
既如此,她也自然是捡着好下手的捏。
“苏管事这话说的极有道理。”罗琦笑着应了一声,小苏管事也笑,她故意顿了好大一顿,等大家都觉得这事就这么结束了,在小苏管事接受小厮们崇拜的目光时,又冒出一句来,“原本我是不想说的,可如今不说怕真的引起误会,我那包子虽不是名家画作,可那方子却是货真价实的祖传御膳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