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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腰酸背疼,罗琦起床在院子里深呼吸。
昨天来不及打量,今天一看,院子挺小,她迈着大步丈量平方,小小的连二十个平方都不到。
一颗老枣树占了院子一半,树附近有一口老灶连个棚子都没有,但是有一口旧水井,这让罗琦惊喜不已。
思考了半天,直到被饿的想起来,家里还没有能吃的东西呢。
她才去小市转了一圈,买齐了基本的口粮,蔬菜已经不用想了。
她得节省,不过她买了一些白菜、秋葵、、莴苣和葱蒜的的种子,详细的问了问种植的步骤。
回到家,先吃饭,吃完以后,立马跟贺姨打听那里能找到木匠,请了木匠来讨价还价,把老枣树砍了,按照罗琦的指挥打了一排窄窄的但是实用的架子,打了一个灶台棚子支撑,上面盖上废树皮等边角料,固定起来。
剩下两张大板子,被木匠抵了工钱美滋滋的扛走了。
贺姨听见动静来帮忙,没了老枣树,院子看起来宽敞了不少,屋里也明快了。
枣树根连烧带刨,整整五天才搞定,十郎也来偷偷帮忙,平整平整,愣是在院子里整出两块小菜地来,以灶台为界,北边这块全种上秋葵,南边那块混种着其他的。
往后的日子,罗琦的耳朵彻底恢复了宁静。
偶尔十郎中午放了学,贾氏又不在家的时候,就会到罗琦这里来吃晌饭,平时她都是清水无米的菜粥配一个饼子,也喝的津津有味,十郎来了,罗琦才会偶尔蒸一碗蛋羹或炒上一碟青菜。
十郎会讲很多很多的见闻给罗琦听,讲老夫子又讲课讲到打瞌睡,听他讲哪篇课业没背好被打了板子,谁家的小子掏了一窝鸟蛋,谁家的小子欺负了邻居家的丫头被他爹揍得三天没下地,说很多很多话,都是欢乐高兴的事,没有一句提起贾氏。
这个人,仿佛成了禁忌。
仿佛生活一夜之间都美好的没有需要诉说的悲苦,终归,还是生分了。
罗琦静静十郎描述的眉飞色舞,伸手捏一捏,似乎是胖了一点点。
“哎呀,姐姐干嘛捏我嘛~”
“捏你怎么了,原来你小子还在我怀里撒娇呢,这会儿知道害臊了~”看来贾氏还不算彻底昏头,是肯照看唯一的儿子的。
约莫着贾氏回家的时辰,罗琦提前送十郎回去,正巧刘屠户家的耷拉着脸从外面回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见姐弟俩有说有笑的,立时一口浓痰啐在地上,“不要脸的狐媚子。”
一把按住十郎,罗琦摇摇头只当没有听见,敢做分家的事,她早已想好了需要承担的后果。
“姐姐,她欺人太甚了!”
“愚昧之人不可喻,换句话说,如果狗咬你一口,十郎难道也要咬回去吗?”
“噗~”十郎忍不住笑可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姐姐,“君子怎可与畜生同论,只是……”
“我没事,你不必担忧,在遇见今日这样的事情你记得万不可替我强出头,我自有办法。”
十郎攥着小拳头沉默了半晌,然后重重的点点头。
六月初四,一大早贺家就忙活开了,蒸饼买鸡,贺姨忙的团团转,活计都给了罗琦。
罗琦本想帮忙,却被贺姨婉拒,一问才知道,这一天竟是贺子庸父亲的忌日。
自己确实不适合去帮忙,罗琦看着门厅里摆了几样新盘的供桌,却没有看到牌位,她连忙退出来回到自己家,浣衣的时候却总是想,难道祭祀的是供桌上的那两尊彩泥像,若是一尊是贺子庸父亲,那另一尊呢?
看来谁家都有不愿意提起的事,想不通,索性就不想,罗琦卖力干活。
白日浣衣,夜晚织补,没事的时候捯饬一下小院,照顾一下菜苗,日子从指缝中流淌,罗琦身体越来越好,还跟着贺姨学做一手好餺飥。
生活终于渐渐规律起来,每个月的进项也越来越多,她知道,这些好做的活计都是贺姨有心挑出来分给她的,只是,她现在真的需要钱,这些恩情,只能先记在心里。
过了阴历九月,伴随着手上新起的茧子,省吃俭用的罗琦已经积攒下了半吊钱,足足四百三十枚。
领了月钱,她特意休息一天,上午刷锅修灶,洗干净这几个月攒下的白色布头,然后在大锅里煮了两遍晒上,才高高兴兴的去小市花了三十枚铜板买了一大包各种辛香料,午饭都没顾上吃,就兴致勃勃的从县西门出去就是的几家鸡鸭养殖户家里去,打算谈谈价格顺便买两只杀好的回去调调味道。
“有人在吗?”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一个穿着素净衣服要把腰束的纤纤一握的三十来岁的女人,笑容满面的脸一看清是罗琦,一下子耷拉下来,“咦,这不是赵家那个小娘子吗,到这里来做甚?”
“是啊,杨姨,我想买几只鸭子。”
“谁是你杨姨,快走,快走,你这样不忠不孝又忤逆的人怎么上我家来了,真是晦气!”
“不是,我来买鸭子和我忠不忠孝不孝有什么关系,好歹你也是做生意的,难道不知道和气生财?”
“我呸!不知羞耻。”
养鸭的杨寡妇一边骂一边推推搡搡的把她往外赶,罗琦被推到大门外,眼睁睁的看着篱笆门在眼前摔上,只好愤愤的离开,没走两步,却听见哗啦一声,一盆臭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