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听完心腹的话,又问了问“苏温笙还在曹家?”
“是,他要是离开了,咱们的人就该回来报信了,不过,想来苏家小子与曹家人擦了一个对过,也没想到曹家会听到风声。”
“嗯,郊外的苏家车队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也没有。”
“那就好,”没有消息就证明一切都还在他的计划中,只不过苏家比他想象的主动许多,曲大放下心来,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对着镜子敲了敲泛着血丝的眼睛,吩咐道,“爷小歇一会儿,午时之前叫醒我,还有,没有大事不要来吵我。”
“是。”
小厮轻轻的带上了门出去,曲大胜券在握的含笑入睡,而自以为在他掌握之中的苏温笙,递上苏天远的帖子,进了曹家,却是直接去见了曹太爷。
好一会儿,曹太爷才穿着家常的衣服出来,就看见苏温笙在厅里如热锅上的蚂蚁,急不可耐的走来走去,一见到曹太爷就急急上前半跪,“草民拜见太爷,太爷,大事不好,县里如今闹起鼠患来了!”
曹太爷正带着起床气,两撇胡须听了气的抖了两抖,没好气的喝到,“你小子睡癔症了,一大早跑过来说的什么胡话!鼠患?二月天连春还没打,你跟我说县里闹鼠患?你怎么不说县里出了老鼠精!”
苏温笙脸上带着潮红,“真的是鼠患,千真万确!”
曹太爷见他不似作假,便上前两步叫小厮去摸摸苏温笙的脑袋,小厮小心的探了一指就嗖的收回来,朝着曹太爷摇摇头,“没病……这……”
他摸着胡须走了两步,回头叫还在地上跪着的苏温笙起来,“这里不是衙门,你先起来说话,这倒不能怪本官不信你,实在是本官在任几十年,从未听说过冬天发鼠患的,你倒说说,是何时?何地?”
苏温笙刚起来,闻言面上一紧又跪了下去,咬牙说道,“前天夜里发现的,在,在苏楼。”
“什么?!”曹太爷差点从椅榻上歪下去,“苏楼?那,那今天的喜宴?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温笙这才再次起身,把随身带来的一个小巧竹笼打开,倒出来一只鼠尸。
“太爷,您看,这老鼠体肥个大毛色油亮,绝不是一两日就能吃成的,苏楼自年节以前生意冷淡,庄子上的供给就已经足以,所以,一直没有发现什么,直到这一次承接了贵府的喜宴,才从本县大肆采购了一批食材单独锁在一间大仓库里,守夜的管事听到声响开门一看,才发现大仓库里简直是要翻了天。”
“可恶,你们酒楼进货都不检验的吗?”
曹太爷冷眉冷眼,已经打算事后要好好追究苏楼的疏忽之责,苏温笙只当未见,继续说道,“检验,而且是层层检验过了的。”
“那老鼠是从何而来,你又为何一口咬定不是你们苏楼的老鼠,而是外面夹带进来的?”
“太爷,您再瞧此物。”
苏温笙再次抖一抖那竹笼,里面滚出一只被咬破了的猪尿泡。
曹太爷为官多年,敏感的嗅到了一丝危险的讯息,师爷在一边也是眼里精光一闪,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苏楼?”
苏温笙点点头又摇摇头,“栽赃陷害苏楼,那都是小事,这只猪尿泡只是一种手段而已,苏楼还发现了被掏空的菜心,被开膛又缝合的鸡鸭,数不胜数,而验货的当天,根本就没发现这些死物中还有会动的活物。”
“怎么会这样?”
“草民也想不明白,按理说若是一家两家供货商户如此,还能想到是针对苏楼的有意行为,若是许多家,苏楼在千乘县经营几十年,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些商户的拿货源头出了问题,甚至是早就出了问题,草民一想起来都觉得浑身冷汗,这很有可能是一起有预谋的活动。”
曹太爷还是有些犹疑,苏温笙再次跪下请命,“请太爷紧急清查一下,县城里的大小酒楼和供货商户,特别是和苏楼一样能够大量囤货的酒楼仓库,称着还没酿成大祸……”
“这,无凭无据的,又事先没有一点风声……
“我苏楼作为千乘县本土数得上名号的酒楼,愿意把所有被污染的食材,亲自运到县衙前,当着全千乘县百姓的面焚烧,以表明立场。”
曹太爷一时被震住了,和师爷对视一眼,苏温笙再接再厉,“太爷,您可知冬日菜贵,草民那一仓库食材单单成本就价值千金,若不是苏家家训第一条要求苏家子弟诚信为本,且是从草民小时候就深深刻在草民心中的,草民都差点把持不住,不舍得销毁那些腐败食材,反正撒点药把老鼠毒死了,材料多烧些火候,加足了料,也是吃不死人的……”
后面的话,越说声音越小,曹太爷却听得遍体生寒,“放屁!”
如果县里真的发生了冬天闹鼠灾而他这个县令却还无所觉,就等着被参,什么喜宴什么苏楼,他现在没心思计较了,“来人啊!取本官的官服来!”
苏温笙见曹太爷肃容横目,连忙退到一边去,等曹太爷换上官服,带着师爷往县衙去时,连忙追上去,“太爷,草民还有一事。”
“快说!”
曹太爷心急如焚,苏温笙连忙急速说道,“太爷放心,我们苏楼一发现问题,昨夜里就快马加鞭,让庄子里重新送来一批新鲜食材,贵府的喜宴照常举办,苏楼绝对不会食言。”
曹太爷没想到苏温笙说的是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