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是要跟我聊别的,没想到还是让我跳绳:“你,宋老师,我不是来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你一个劲罚我跳绳做什么,我是来……”
宋老师不咸不淡的答:“跳完在说。”
我心里憋气得像只鼓气青蛙一样,拿起跳绳一阵狂飞,手也酸了,腿也麻了,不断飞起的跳绳像是我心中的无数道怒火之剑一声声‘嗒嗒嗒’作响。
这次宋老师没有背过身去不看我,而是像看一场精彩的跳绳比赛一样的盯着我看。
直到最后我自己都不知道挥了多少下绳,动作不由自主的慢下来,我才发现身边围观的练习生由一个变两个,两个成一群。
“停。”声音简单,可是这是我的福音。
宋老师轻笑的看着我:“我不喊停,你打算跳多少个。”
我脸上汗珠如雨,背上都湿透了,躬着背,双手撑着大腿,哼哧哼哧一直在调整着呼吸,排练厅里的镜子里全是我气喘不停,无法接上气说话的狼狈样子。
“宋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我拖着喘息声对宋老师说。
宋老师:“问。”
“我跟他们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要罚我,而且是不停的罚。”我一定要问个明白,也不知道是为了弄清楚自己到底哪里不对,还是想向他要个公平。
“你是说我对你不公平。”宋老师又说中我的潜台词。
好吧,四十岁的大叔我怎么瞞得过,我呼了口气,直起身子:“我是说,我能不能跟他们一起练习。”
宋老师看看身后围过来的练习生,又把目光投向我:“不能。”
苍天,当时我真的想冲到外面去大哭一顿,我是跟化,从来每一个从他们公司里走出来的人就都是这样子过来的。
“那你叫我来做什么?”我沉声道。
宋老师拿出一张乐谱递在我的面前,冷冷的说:“副歌,第八小节直接唱。”
我定盯一看,这不是郑淳元的成名曲《那个男人》吗?只是我只认得名字,还好下面的旋律一过脑子,马上记得是什么歌词了。
我静了静心,这首歌早先就听过,歌词的后半段更是记得,三句高音从喉咙里发出来,不干不涩,不破不走音。
我唱完后自我感觉还不错。
身后的人群开始噪动,有几个男生直接暴出嘲笑的声音。
“把老师的歌翻唱成这样。”
“哦,狗屁。”
“哪有女生唱男生歌的。”
“几个转音都转慢得不自然。”
“哪里选来的这种人。”
我手垂在身体两侧,身体微微晃两下,定定神装作很坚强着挺着。
这是第一次让同期的人听我的练习,没想一上来就让人给否定得那叫一个干净,没有丝毫的赞赏。
身边人的议论像是小李飞刀一样,一把一把插向我的头上,脸上,就是没有一个手下留情的,或者同情的把刀插去别的地方。
宋老师哼了一声,把地上的跳绳捡起来,问:“谁来跳绳一万次,然后唱这首你们心中最好的导师郑淳元的歌。”
十几人里无一人上前,胆大的说了一句:“唱歌就唱歌,跳绳一万次,还唱什么,直接去当运动员好了。”
我心里不滋味,运动员怎么就不好了,比起唱歌,运动员更累,只要在上赛场就不能停止锻炼。
“宋老师,你就直接点评吧,多少分,我都接受。”我插嘴道。
宋老师看向十几个学生,再次问道:“真的没有人愿意试试吗?”
重要的事情,宋老师从来不说三遍,他只问了这一次。
随后向我一招手,示意我站到他的身边,把手机掏出来,对着手机说道:“安七炫,这次测试赵卓云直接进第二级练习班,其余的全部淘汰。”
宋老师话音一落,全场安静三秒。
手机里沉默五秒钟,我都能听到里面飘出安七炫的叹息声:“好吧,二级练习生的晚上有排练,叫赵卓云晚上7:00到110室。”
电话挂断,练习生们呆立在一边,没有人相信这个结局,有谁能改变这个结局。
“为什么?”
“宋老师说了,没有人愿意跳一万次跳绳再来练唱,所以全给开了。”
“这不公平!”
“对,没有事先说明,就是不公平。”
“我们抗议。”
十几名练习生中有人已经发出了不满。
一名练习生甚至冲到我和宋老师的面前:“她有什么了不起,宋老师你为什么不先说出条件,而是用这种方式来判断我们这一群通过海选的练习生。”
这也是我很疑惑的地方,如果是我就会事先说明白这是一次测试,是考核的要求。
我看向吴亦.凡,希望他能出面跟宋老师说说情,谁知吴亦.凡更酷:“解散。”
“宋老师!”
“宋老师!”
排练厅里的练习生们不约而同的叫着宋老师,声音急切。
我也憋不住了:“宋老师,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宋老师拉把了椅子坐下,很不悦的扫了我一眼:“为什么?”
我看着十几张脸焦急的脸,想到自己参加选拨时,连海选都没有进就直接被开了,心里对他们极是同情。
我壮着胆子说:“宋老师,我之前在上海参加了公司的海选,结果让一个人给否了,我连在面试官面前开口唱歌的机会都没有,他们进来公司需要的是机会,不是没有由来的教训。”
宋老师眼一闭,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