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藩,但享封地赋税。

就以顾淮此时的翰林院侍读身份,不过堪堪与政权中心擦点边,对皇室一些情况着实没办法太清楚。初时他也是听过一些关于天子及其疼爱睿亲王的传闻,经早上这一遭,他倒是有了更为深切的感受。对于沈麟的话,他并没有发表诸多意见,只是斟酌着问道,“言及至此,此案与睿亲王……”

“自然是不相干的。”沈麟不假思索。

自然是不能有所相干的,顾淮在内心默默补上。他稍思索,“这件事,我倒是知道些许旁枝末节。”迎上沈麟望来的目光,顾淮大致将事情讲了一遍。

昨日正是休沐日,顾淮至一家出售文房四宝的笔墨坊取自己日前订制的软木狼毫笔,返家途中经过一处巷子口,无意瞥见有些暗色血迹自一虚掩的草席下渗出。他走近一掀开草席,便发现了一具尸体。

作为大尚王朝遵纪守法好国民,顾淮自然是第一时间报了官。天子脚下的地方官脚程一向快,不过半柱香时间京兆府尹便带着一溜的衙役赶到了现场。

京城内城发生了命案,出现这么大的治安纰漏,府尹大人感觉自己脑袋快要不保了。

因着报案人顾淮有着那么不轻不重的政治地位,府尹大人倒也对他挺客气,也是因此,顾淮在京兆府查到死者身份的第一时间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死者乃负责睿亲王府日常采买的一名下人,还是位怀揣“睿亲王重要书信”的下人。

当然,重要书信的内容顾淮是无法得知了,但方过晌午,京城里传遍的消息已经成了这位下人是睿亲王与朝中某位权重私/密往来的信使,被人刺杀身亡在巷中。

这件事不过一天时间就传遍了京城,进入,不过流言的更迭太快,一夜之间,连睿亲王谋逆的细节都出来了。

“……昨日晌午方过,刘大人予我知会了一声,死者确认为睿亲王府菜蔬采办的粗使,怀中所揣书信我却是不曾见过。”顾淮将事情缓缓道出。

沈麟倒是没想到顾淮在此案上还牵扯了这么些关系,更没想到这件被御史们敲死的谋逆案却是源于一名小小粗役的曝尸街头。饶是沈麟在刑部任职这一年内也办了不少或奇异或阴诡的案子,也实在没想到会因为一则荒诞流言引起的血案懵了神。

不过如果真是一件简单命案,那倒好解决多了。此案今日早朝经了天子明面,差不多稍会沈麟到衙门点卯时,京兆府就该把案子及相干物件移交至刑部了。

想到此,沈麟一直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一半下来,另一半自然得等到被人诬告的睿亲王“洗刷”冤屈后才能落下。此时他倒是想起来一开始追着顾淮出来的缘由了,“瞧我这脑子,我是追来让你帮忙的。”

顾淮挑眉,“嗯?”

“顾三元鉴赏字迹华京一绝,今日散值后可否赏面到刑部,一同鉴赏那出自睿亲王的所谓手书?”沈麟这时倒有心情打趣顾淮了。“或以报案人身份?”

“固所愿也。”顾淮稍稍掩下眼,微笑应了。

今日朝会因着耽误许多时间,二人此时也未用早餐。沈麟此人倒也心宽,干脆便邀顾淮说趁这会离应卯还有些许时间,去附近的小面摊上吃些小食垫着些。

这边人心里头刚稍稍放下了此案,另一边却是有人主动凑了上去,并且迅速拿到了案子的一切相干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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