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先生,真是个实诚的大好人。你们这花卖得比我的胭脂还贵呀。”沉氏望着那辆已看不见的马车感慨,同时不忘揶揄于侨等人。
“呵呵”于侨讪讪的笑了笑,不大好意思说自己一个卖花的却不识货。
然而她念头一转,依旧想把心里的一些想法说给沉氏听:“沉大娘……”
“你叫沉大娘都把我叫老气了,还是叫沉姐姐吧。”沉氏佯装不满的打断。
于侨等人又是一愣,没想到她为人这么爽利。
“沉姐,我想和你打个商量。”于侨便改了口。
“说吧。”沉氏一路聊,一路观察下来,她发现这几个孩子品行都不错,不似那些喜欢调皮玩闹的同龄孩子,都比较老实稳重,只这个似乎管着钱的小女孩看着颇为鬼机灵的样子。
“我们不能天天到镇子上来。所以想着能不能把花放到你店里寄卖一段日子,每隔几天,我们就给你送一次花,至于卖得钱咱们可以三七分成。”按三七分,是于侨几人一致商定的最后结果。
“这……”沉氏起先还纳闷,这几个小孩能有什么事,她一听是这个事,一时就有些犹豫。
沉默着,她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她店里雇了个丫头,若她应下的话,那丫头每日就得辛苦点,早上把盆栽拿到门口放着,并抽出时间来浇花,再时不时到外头清点清点,而她只等着收胭脂钱的同时,再收卖花的钱就是了。
至于这花的销路,她倒不担心,到她店里买胭脂水粉的有钱女人多的是,且她铺子的段位也极好,从早到晚人流不绝,看见这些精致的盆栽总会有人来买。
而这些花的好卖程度,她这两天也是亲眼看见的。
思量着,她便点了点头,正了脸色回道:“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你们送到我这儿来的花,都须得和今天这样的盆栽一样精细。我呢,也不会诓瞒你们的钱,卖了多少,都会和你们一一交接清楚。你们有谁会写字?最好每次交接时写张收据,到时咱们好对账。”
见她答应,于丰豪,于庆南兄妹两脸色都难掩兴奋,过后却又因为不识字,皆露出为难的表情。
这时,于侨回道:“我认的字用来算账是没问题的,做账也会点。”
“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会得还挺多的。”沉氏闻言,又打趣道。
而于丰豪、于庆南、于琴,于希却都疑惑的望着她。
几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他们都不认字,而于侨自然也不可能认得字,那她是在说谎吗?可没多久,他们见于侨像捏筷子似的捏着毛笔,写出来一个个歪歪扭扭,奇丑无比的字时,又把这个想法否定了。纵使这字跟狗爬似的,仍旧是实打实的字。
于丰豪、于庆南,于琴在一旁看着,不由大为不解,然而现在却不询问的时机,只有回去的时候再向她问清楚。
既然说定了,于侨等人就和沉氏开始清点盆栽的数量,价钱。
繁体数字于侨做过会计,自然会看会写,等沉氏按照她的报价写好收据后,于侨认真对了一遍,也确认无误后。她用毛笔把每样盆栽的价格标在了花盆底下,方便沉氏看价钱好卖。
其实一般单支的盆栽,于侨定得价格都是一样的;二十文一盆。只有个别花样和样式好看的盆栽,才会贵上一些。
当交接清楚,也写下收据之后,于侨等人就将这些盆栽,搬到了胭脂铺的门前整齐的摆放好。
走前,于侨让沉氏将二两银子都换成了铜板,一共三千文,揣到怀里后虽感觉沉甸甸地,但心情却因此变得格外好。
他们和沉氏相约,每隔三天会送一次盆栽来,结账则定在每下一次送花的时候。也就是说,例如今天她们把花留下了,卖得钱等她们下一次送花来的时候再结算,以此往下推。
于侨这样做,有着自己的打算。
如今的天气虽然依然高温不减,但保不齐哪天就会变天,说冷就冷了。到那时,他们这花的生意肯定是做不下去了,只能等来年开春温度暖和了再做。
所以她想趁着天气还暖和的时候,多挖些花到更为繁华的临县去卖,同时又不放弃镇子上的生意。哪怕赚得钱少些,却可以两边兼顾的多赞点本钱。这样等日后天气冷下来,他们要做别的生意的话,就有了多种选择,不会再因没钱,只能赚点辛苦钱。
而且他们也和老板娘说好,若山上的花因天气的缘故冻死,他们也只好不再送来。老板娘虽然觉得可惜,却也没有说什么,天要打雷下雨,娘要嫁人生娃,都是无法控制的事情。
他们坐上牛车才刚和‘沉氏胭脂铺’拉开一段距离,于丰豪便迫不及待的问于侨:“侨儿,你怎么突然会写字,还会数数?”
“这个…..”被他问得一愣的于侨,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支吾了一会儿,才眨着眼睛道:“我也不知道,我才醒过来,就发觉自己会了一些从前不会的东西。”
“还有这种事。”她的回答,迅速引起了其它几人的狐疑。
“难道侨儿是梦到了传说中的神仙指点,才忽然有了这项本领?”于庆南先也是疑惑,思忖着嘶了一声,随后似梦初醒的向众人道。
”南子哥真聪明,一说就中,怕你们不信,我正不知道该怎么说呢。“于侨被于庆南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但对眼下的窘境却不失为一个极好的借口。
“难道世上真有神仙?”坐在于庆南身边的于丰豪,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