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睡梦中的安婧感觉到了一束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让她浑身不适。
她长睫微颤,努力地睁开眼眸,眼前是男人模糊的身影,病房内没开灯,男人的身影显得高大且压迫感十足偿。
没等她喘口气,纤长的天鹅颈便被人掐住,一只大手掐着她的脖子有微微收拢的趋势撄。
肺部缺氧,求生的意识让安婧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她抓着男人的手臂,眼眸瞪大,因为缺氧,她的面上瞬间便红了起来。
是憋红的,看上去以往的优雅全然不见。
适应了黑暗,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底一阵惊恐。
男人手上的力道加重,甚至把她从病床上提了起来,拇指和食指深深地按在她瓷白的肌肤上,留下很深的印记。
“不是想自杀吗?我帮你啊!”男人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宛如来自地狱的使者,浑身上下散发着肃杀的冰冷之感。
男人面容英俊,此刻却绷着俊脸,高挺鼻梁下,菲薄的唇生硬得没有半丝起伏。
“不……不要!”安婧艰难地开口,面色涨红着朝着男人看去。
“怎么?不想死了?”男人阴沉的眸光盯着她,突然收回了手上的力道。
原本被他提起来的女人此刻,浑身一软,跌坐在了床上。
她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不算大的病房里回荡着她的咳嗽声。
男人站在她的跟前,修长的身材在西装的包裹下,显得几近完美。
他面色冷然地盯着坐在病床上的女人,眸光晦涩地让人看不到底。
安婧是真的怕了,她觉得这个男人随时都有可能把她给弄死,刚才那股狠劲儿,差点让她觉得自己都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穆祁言双手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她,他突然俯身,伸出手去。
安婧见到,下意识地浑身一抖,看他的眸光里充满着恐惧。
穆祁言只觉得好笑,抬手抚上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婧婧,你在害怕什么?怕我会杀了你?嗯?”
他深沉的眸光直逼上她的。
“恶魔!”安婧心口一塞,从红唇里挤出这两个字来。
男人笑了,声音低沉磁性,“是啊!恶魔,在你这里我就是恶魔!我上次说的话你忘记了?”
“……”
“要有下一次,我亲手掐死你!快死了的滋味如何?若是再敢有下一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我会把你脖子扭断!不信,你试试!”
闻言,安婧身子僵硬了下来,扭断?
男人这话中的真实性,安婧不怀疑,再有下一次?
她垂眸看了眼手上绑着的绷带,心口一窒,“不会了,这是最后一次!”
她做了那么多,那个男人还是不愿分给她半点的目光。
穆祁言蓦地伸手拽住她手腕,修长的手指轻抚在她的手腕,“死心了?”
不——怎么可能?
她做了那么多,更没有要回头的想法,那个男人她得不到,那么就让他也跟她一样,得不到心中所爱,可好?
……
这几日,傅景行果然带了一叠资料丢给傅小晚,都是些宁城的青年才俊,其中也不乏有家世显赫的。
傅小晚拿到这叠资料,嘴角抽了抽,“哥,你来真的?”
傅景行唇角一挑,放下手里的咖啡,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不然呢?好好挑,乔演那里还有一打。”
傅小晚急得嗷嗷叫,笑话,这东西还真能挑?
“小五乖,有看中的,哥帮你约出来看看!”傅景行全然无视了她的哀嚎,“对了,这段时间政轩不是送花送得很勤?”
闻言,傅小晚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得了吧!一天一束大红玫瑰,这玫瑰贵得很,丢掉又有些暴遣天物,只能让连婶拿去插起来放着。
“小五,老实交代,你是不是非那个男人不可?”傅景行坐了些过来,手搭在她背后的沙发靠背上。
傅小晚默了默,傅景行见状只是抬手在她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还是说你们之间有发展了?所以我给你挑的这些都不满意?”
这些天来,他可不是瞎子,自家妹妹的样子,摆明了是有心事。
当然了这心事,恐怕除了那个男人之外,就没别的谁了吧!
找来这些资料,给她找男人让她挑,他到也没有是真的就想让她这么随便挑,就是想试探试探这个丫头看。
当然了,若是真有看中的那也好。
免得又跑那么远,也免得让爷爷这么念叨着她。
傅小晚微咬牙,朝着自家大哥看去,“哥,我暂时还不想放弃!”
她小心翼翼地守着自己的心,却总是很轻易着会被男人所拨动,受了的伤能愈合,她想她那么爱他,再试一次能如何?
傅景行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半晌,点了头,“好,你决定好了怎么做,哥都支持。但是要给自己一个期限,到点了就回来。”
“谢谢哥!”傅小晚微微笑开,她抬手圈住了傅景行的腰。
她的哥哥,对她所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说不,永远都是支持她的那个人。
只不过,他也明确地说了,是她自己的选择,选择了就不要后悔。
回法国是两个星期之后,已经十二月了。
这期间两人之间的联系很少,傅小晚不会主动去联系,多半也只是慕斯辰发条短信过来。
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才会打电话。
这两个星期里,傅小晚一直都在陪着家里人,陪着爷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