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观戏许久的凌洛凡终于适时说了一句:“刘府的确不是笸箩姑娘放火烧的。”
他上前搀扶起宋临夫妇,作风全然一派贤明风范,他嘱咐宋临夫妇带着刘婉柔离开,这才朝着凌玉轩说道:“这刘府的火,想必六弟比任何人都清楚。”
凌玉轩反问:“二哥这话何意?难不成是在怀疑臣弟吗?”
“康府死于大火,刘府亦是死于火中,相同的作案手法,六弟你说会是谁呢?”凌洛凡眼神深邃,他直视着凌玉轩,眸中尽是成竹在胸的神色。
“二哥,你也知道,臣弟向来不过问朝政,你问臣弟怕是要让二哥失望了。”
凌洛凡轻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来:“六弟,这块令牌是本太子之前在康府找到的。”他将令牌正面亮给凌玉轩看,那上面赫然写着一个“齐”字!“本太子之前寻过你四哥,但他言之凿凿说他定没有做过此事,本太子心知你四哥善辩,自是不信。不过”
凌洛凡故意顿了一下,锐利的眸子逼视凌玉轩:“本太子听闻六弟近日来时常出入齐王府,关系十分密切啊可本太子记得六弟与齐王向来不合,六弟是否给二哥解释解释?”
凌玉轩轻笑:“二哥这是怀疑臣弟与四哥合谋?”
“六弟莫要误会,二哥没这个意思。二哥只是希望六弟莫要让二哥失望。”他转而拍拍凌玉轩的肩膀,一副爱兄切切的表情道:“二哥这一生的愿望便是想做个明君,倘若真让二哥查出些什么,二哥该有多难做。”
凌玉轩面色如常,他恭谨道:“二哥放心,臣弟绝不会做为难二哥之事。臣弟只是近日听闻,四哥从墨国带来一名绝色美女,便心生好奇勤跑了几趟而已。”
凌洛凡片刻沉思,似是在考虑此言的可信度。他道:“既然如此,六弟便早早回去吧,刘府这趟热闹还是别凑为妙,二哥也是为你好。”
凌玉轩知晓凌洛凡在下遣客令,自是不再多言,与笸箩一同离去。
凌洛凡口说为他好,实则还是有所怀疑。不过倒也无妨,这一步迷棋也够凌洛凡折腾的了,康府血案两月未解,如今又添刘府,两名朝中大臣相继死亡,朝野上下必定人心惶惶,父皇到时追究此事,他倒想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凌玉轩收回心思,见对面的人儿暗自出神,她的半边脸红肿的厉害,四条抓痕也血迹斑斑,她都似是感觉不到一般,凌玉轩不禁问道:“你的伤还好吗?”
笸箩蓦地回神:“哦无碍。”这点伤跟以往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半点不值得她关心。
“抱歉,是我没考虑周全”凌玉轩有些自责。
笸箩愣了愣,但见凌玉轩一脸愧疚,她噗嗤笑了:“这种事哪里是可以预见的,你没必要自责。”
“我凌玉轩的原则是,只要美人受伤,那便是我的错。”凌玉轩从怀中取出一个墨绿色的瓶子,将药膏小心翼翼涂在笸箩的伤口上,他道:“这药对外伤十分有效,放心,不会留疤。”
笸箩又是愣了愣,心中好笑。他倒是想的周全,还知道担心她会不会留疤?连她自己都未曾想过这个问题,身上的疤痕已然不少,她又怎会在乎多添两条?
“我自己来吧。”她拿过凌玉轩手中的瓶子,随手放进自己的衣袖之中,见凌玉轩正看着她,她复又补充了一句,“我回去之后慢慢涂。”
她是不愿他碰她吗?
想明白了这件事,凌玉轩心中有些沉闷,却终是没有再说些什么。他正了正身子道:“我还有要事,姑娘便自行回府吧。”
说完,他跳下马车,朝着马夫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开。笸箩感觉气氛不对,想问问凌玉轩究竟要去哪儿,掀开帘子看去,却只见他负手朝醉香楼而去。
笸箩心中笑笑,原来是花心病又犯了。她垂下帘子,马车咕噜咕噜朝睿王府驶去。
既然刘府已灭,她也是时候解决凌玉轩交给她的任务了。
心知如姬喜爱黄昏时分前往王府后花园凉亭小憩,笸箩便领着媚儿前去“偶遇”,果不出所料,如姬独倚栏杆,正望着眼前的牡丹兀自出神。笸箩看去之时,如姬恰好抬头朝她望来。笸箩见状,自是过去朝如姬打了个招呼。
“奴婢见过如姬姑娘。”笸箩轻身施了一礼。
“妹妹快请起,妹妹已是睿王的人,又何必以奴婢自居呢?”如姬快快将她扶起,“听闻妹妹本是刘大人之女,刘府惨事,还请妹妹节哀”
“姑娘怎知晓刘府之事?”笸箩讶然。
“额,今日刘府之事早已传遍都城,妹妹竟然不知晓吗?”如姬有些不自然。
“哦,竟是如此”笸箩做恍然大悟状,心中却已了然。睿王府的妃嫔无睿王或睿王妃的手令是出不得府的,一个出不得府之人,又怎会将外面的事情了解的如此清楚。如姬既然要瞒,笸箩自然就得装糊涂。她抹了抹眼泪道:“家父走的如此急促,我竟未能见家父最后一面,是我不孝”
“逝者已矣,妹妹还是保重身体才对。”她拉了笸箩的手坐下,又帮笸箩添了茶水递过去,“妹妹先喝杯茶缓缓心神吧。”
“多谢如姬姑娘”笸箩接过茶水,抹泪说道:“姐姐与妹妹皆是可怜之人,以往妹妹只知姐姐可怜,却从来不理解姐姐的心情,如今”不等说完,笸箩便已泣不成声。
“可可怜?”如姬脸色有些泛白。
“听王爷说,姐姐还有个亲妹妹,是与姐姐一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