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外带暗卫的组合还是很给力的。

江梨并没有和朱县令磨太多的嘴皮子。

孟陵在翻到帐册之后,迅速把东西交接给江梨留在陈府的禁军,自己则迅速赶去加入寻找易北的小分队。

而禁军在控制住陈府所有能管事的人之后,剩下的下人不足为虑,侯府家丁外带禁军小哥们直接是大摇大摆进了陈府私库,把所有东西登记造册再贴上封条。

整个过程走下来,不到一个时辰。

江梨先是接到了孟陵转交的账册,又看到了禁军给她列明的不属于陈府私库,却又在朱县令的账册上完全符合的大量金银,然后去衙门里的人也回来了。

钦差大人空降得太过突然,就如江梨所预想的一样,朱县令根本来不及去找真正的刺客杀手,一共有三名江洋大盗下落不明,还有九个衙役去向未知。

”朱大人,我觉得我需要你告诉我一下,为何有人越狱,却无人管束也无人追查,难不成平阳县城里的大牢就是个摆设?”

朱大人挺直腰板,态度不卑不亢。

”县主请恕在下不能告知,此事若钦差大人问起,下官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县主虽有爵位,却无官职,实不能插手朝堂之事。”

自己家眷被扣又怎么样,侯夫人也不能随意杀人,以陪侍为由把人骗过来软禁就是最好的证据,如果真的有他杀钦差收受贿赂的铁证,又有钦差官印在身,怎么可能手段如此温和,还来问自己的话。

江梨把玩着手中账册,翻过来翻过去,到底也没仔细看。

证据是铁证,陈府里的认证很好拿到,有辛辕在,她不担心没人吐口。

但问题就是,朱县令现在抓住自己不过一介女流,不能涉政的把柄,居然还敢有恃无恐。

”十一皇子殿下有要事在身,暂时无法脱身,所以才以官印授我,命我前来报讯,便宜行事。”

自那日江梨看到守卫小哥尸体,虽说是晕了一晚,但从此之后,不得不说心理承受能力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沉吟半晌,江梨看向柳青阳。

”衙门的人都带到了?他们招了什么?”

柳青阳微微俯身,态度恭谨,挥挥手着人把县令大人身边第一狗腿刘师爷带上来,自己则递上一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白纸。

”有朱县令收受贿赂,于修建河堤一事上偷工减料,中饱私囊,以及水患时克扣盘剥朝廷赈灾钱粮,还有平时收钱判案等等事情,不一而足,请县主过目。”

江梨扫过一眼,随手放去一边。

”现下本县主手中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已齐全,县令大人是还不打算给出一个解释么?”

朱县令继续嘴硬。

”下官说过,本朝女子不能干政,县主若要一意孤行,下官亦不能劝阻,唯有能正身明志。”

天边泛起鱼肚白,天色渐渐由藏蓝转为深蓝,眼看就要天亮。

孟陵没有回来,易北亦毫无消息。

江梨心烦意乱,看看朱县令那有恃无恐的表情,越发心头无名火起,终于拍案发飙。

”小人误国,陛下一片爱民之心,皆被你等层层盘剥,损毁殆尽,如此奸诈之人,竟还敢说正身明志,女子不得干政又如何,总比贪官污吏横行无阻要好,来人!”

江梨一掌重重拍在桌上,呼地站了起来。

守在门口的禁卫军小哥轰然应声。

江梨高举官印,直指朱县令。

”杀!”

已经憋屈了一个晚上的禁军小哥等的就是这句话,江梨话音未尽,已是手起刀落。

血溅三尺。

江梨定定盯着地上喷洒得一片都是猩红的血迹,缓缓坐了下来。

”去下帖子,请城中富商大户,朱县令身为父母官,罔顾民生,贪污受贿,被钦差大人当场正法,如今平阳县中群龙无首,钦差大人于陈府设宴,遍请各位当家,共商大计,渡过难关,其余一应安抚灾民,发粮救济之事,交由刘师爷去做。”

江梨抬眼,扫过已经快被朱县令的人头吓尿了的刘师爷。

”我相信以刘大人的能力,不会让钦差大人失望吧。”

禁卫小哥砍脑袋比砍西瓜还利索,刘师爷被江梨点名,只当自己下一秒也要人头落地,待听清楚要求之后,瞬间大喜,连连答应,磕头谢过钦差大人不杀之恩。

”陈府包庇隐瞒,与之同罪,所有家产登记造册,全数充公,用于赈灾。”

江梨把扶手捏得紧紧的,只觉得每说一句话,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辛辕,替钦差大人招待各位当家,你知道该怎么说。”

不管结果如何,官印是她从易北手中接过来的,再难再怕,她都要替他把这件事完成。

辛辕沉声应是。

所有人都有了差使,各自分工,一般点的小事情也不用江梨亲自决策。

吩咐完了大方向之后,江梨扶着椅子站了起来,走去门边,看着已经微亮的天光。

”天亮了啊。”

禁卫军小哥对江梨杀伐决断的印象太好,听得江梨问话,立刻站直挺胸,大声答应。

”回县主,是天亮了。”

江梨只觉得自己的指甲刺入掌心,手已经捏拳捏到麻木。

天亮了,为什么易北还没有回来?

许都一定也已经查完了易北吩咐到事情,或许都已经见过了孟陵。

可为什么合一半禁卫两个暗卫之力,还是找不到易北?

活的死的她都要看一眼,否则绝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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