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疾驰了一段路后,慕容浩鑫突然紧了紧缰绳,停了下来。
这么一来,本来落后的慕容浩然后来居上,很快就超到前头去了。眼睛余光看见大哥停了下来,,慕容浩然怕事情有异,立马也吁了一声,停下了马。沈陌的反应比慕容浩然快一些,停下的地方比他更靠近慕容浩鑫。两人先后停下马,而后同时转过头看向慕容浩鑫,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停下。
“大哥,怎么不走了?”
“那凤鸣山,由我和浩然去,至于沈陌,你既与那姓萧的相熟,便烦你去探探口风,看阿笙是不是真落到了他手里,若是……”后头的话,慕容浩鑫便是不说,沈陌也是知晓的,慕容浩鑫也不想说出那样的可能性,好似若是说了,就会成真一般。
“我定然会将梁姑娘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听到沈陌这么回答,慕容浩鑫面带赞许地点了点头,“你对阿笙的心意,你为她所做的,我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中。”
沈陌听了慕容浩鑫这话,面上一喜,这一路上两人虽然结伴而行,可慕容浩鑫却从未在梁静笙这事上松过口,这算是第一次。
慕容浩鑫刚才一直在想,梁静笙一个闺中女子,与世无争的,照理是不会得罪什么人的,苏氏那根本不能算人。董文烨的目的尚不可知,萧瑾睿却是最有可能性的。董文烨临走之前虽然打听的是凤鸣山的事,可他本人却未必会去凤鸣山,或许这不过是个声东击西的策略,因为这个破绽太为明显。可他们除了凤鸣山,却一时无处可去,万一董文烨是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来不及遮掩才有了这个明显的破绽……他不敢拿这事去赌。至于萧瑾睿,他们与之根本没有任何交情,且这个姓萧的又好死不死地是个男女通吃的,若是阿笙不在他那里,他们兄弟俩个算是白送上门去的了。
慕容兄弟以及沈陌走了之后,墨竹和傅昭相对无言。墨竹是因为慕容浩然的吩咐,傅昭是因为嘴巴被堵着。
很快,无法言语的傅昭闭上了眼睛。
见傅昭闭上了眼睛,墨竹也很快移开了目光,开始在屋中来回踱步。墨竹知道自己不能一起去,因为她不会武,又是个女子,添的麻烦比带去的助力多。可不能去并不代表她不能着急。墨竹心里其实懊悔地不得了,若是刚才姑娘想要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她不是听姑娘的话直接回房,而是守在姑娘门口就好了。
见墨竹的心神已然不在自己身上了,傅昭开始慢慢地反手拆解手上的绳索,他之所以有这个本事,全是因为梁静笙。
有段时间,梁静笙极爱看闲书,里头有意思的桥段,他们都会拿出来演练一番。月下饮酒、花间舞剑、冤家戏水……那都不值得一说。有那么一本书,比较特别,不是写书的人特别,也不是书的内容本身特别,而是梁静笙看的重点和别人不大一样。她看到的不是那位书中的将军如何骁勇善战,机智退敌……却偏偏关注这位将军年少未从军之时被人捉弄,绑了扔到一个破屋子里的事。将军的小伙伴将他扔到鬼屋只是想要吓唬他,结果被他给吓的屁滚尿流,因为他会解绳扣,各种各样的,无一不精。
同为将军,傅昭算是到了血霉了。因为他的阿笙觉得,书中将军会的事儿,他应该也是要会的。然后那段时间里,傅昭的手都被绑成猪蹄了,可他和她都依旧乐此不疲。他是因为每解开一次,便能咳咳…..梁静笙呢,学会了将一条同样的绳子绑成不同的花色,然后……傅昭最擅长的事,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了这个。
傅昭虽然擅长这个,可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疏于练习,有些手生,又因为墨竹不停地走来走去,一个并不是特别复杂的绳结,他解得颇为辛苦。功夫不负有心人,这绳结最后还是解开了。绳结解开之后,傅昭依旧不动声色地坐在原地,在墨竹又一次背对他的时候,傅昭猛地起了身,一个手刀,把墨竹敲晕了。怕墨竹醒了乱跑,傅昭将解开的绳子捆在了她身上,扎的并不大紧,却也无法挣脱,将她扔在床上后,傅昭正待松口气,却才发现自己的嘴还被堵着呢。将之从嘴里取出,用茶水漱了几次口,才狠狠出了口气。
傅昭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慕容浩鑫他们三人已经走了段时间了,他现在去追恐怕也迟了。傅昭其实并不担心董文烨的安危,因为慕容浩鑫并不是个草菅人命的人,就算董文烨真的做了恶事,慕容浩鑫也只会将之绑了,送到官府里头去,并不会伤他性命。他那句不要伤害董文烨的话,其实是故意说给慕容浩鑫听的,为的是提醒沈陌不要乱来。
董文烨明知道他对梁静笙的心意,却突然做出这样的事,傅昭以为,必然是有什么突发的理由。这么一想,傅昭很快出了门,往董文烨的房间走去,他想,或许董文烨的屋子里会留下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刚刚转弯,傅昭眼角余光却看见了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丫鬟,而这个丫鬟,他是认识的。傅昭很快悄悄地跟了上去,他直觉,这丫鬟出现在这里,跟梁静笙的事是脱不了关系的。
却说梁静笙,虽然头还是疼着的,可意识已然清醒了。不过,她没有第一时间张开眼睛,只是静静聆听周遭的动静,猜测着这是个什么地方,除了她,是不是还有什么人也在她周遭。听了好一会儿,梁静笙皱了皱眉,她怎么觉得……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梁静笙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