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捂着胸口满脸冷汗地坐在床上,他神色恍惚,嘴唇苍白,眼睛虚无地望着被子,却不知道具体在看哪里。
封闭的房间里昏暗无光,只能看到事物大致的轮廓,细细的尘埃漂浮在空中,让人有种呼吸都被压抑着的感觉。
佐助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后依旧觉得胸口浑浊郁结,喉咙干涩发痒,不太舒服,受伤的肋骨也胀胀的泛疼。
他刚刚做了一个噩梦,在梦里面他有两个哥哥,一个尼桑,一个宇智波鼬,他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叫做弥也,一个叫做白童子。
尼桑温柔又优秀,宇智波鼬冷漠而混账,弥也很可爱很善良,白童子高傲又强大,两个哥哥和两个弟弟彼此之间就像是两个极端,不过他们都是他的爱,组成了他的全世界。
可是忽然有一天,天真可爱的弥也被温柔的尼桑笑着杀了,他被尼桑打成重伤,赶不上看弥也最后一眼;白童子被混账宇智波鼬带走了,他怎么跑都没能追得上他们,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转眼之间他的世界里就剩下了他一个人,那些脑海深处美好的一切像是一块块拼图,不停出现裂纹然后碎裂开来,到最后他的世界变成了一片刺眼的白,只剩一个小小的他惶惶然地站在白色世界的中央。
他焦急地满世界到处跑到处喊,喊弥也,喊白童子,可是他喊到嗓子都哑了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世界依旧是惨白的颜色,弥漫着的永远是沉沉的死气。
恐慌侵蚀着他的皮肤,孤独渗入了他的骨髓。
终于他还是崩溃了!
回想着梦里那张嚎哭的脸,佐助表情麻木地捂着胸口,略微缓了缓后他顾不得擦汗也顾不上伤口的疼痛,迅速掀开被子穿上鞋跑了出去,房间里没有白童子,那么白童子去哪了呢?
梦里遗留下的孤独感和恐慌感还在他的心里没有散去,他必须看到白童子才能放心下来。
他得去找他,他一定要找到他。
佐助面色苍白地在大蛇丸的基地里乱转着,他刚来这没几天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房间里养伤,所以对此地还很陌生。
和很多陌生的面孔擦肩而过后佐助还是没有找到白童子的影子,他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他到底去哪了?难道他走了吗?
不可能……不可能……他肯定不会走的……
君麻吕看着前方跑过去的佐助,略微提高声音道:“宇智波佐助,大蛇丸大人有事找你。”
然而佐助就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跑着,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君麻吕皱起眉,又道:“你在找白童子吗?”
话刚说完他就看到已经跑远的佐助又折了回来,君麻吕不禁对大蛇丸更加崇拜,果然大蛇丸大人说的都是对的,即使没看到佐助也能预料出他的反应。
佐助紧紧地盯着君麻吕,喘息着道:“他在哪?”
“跟大蛇丸大人的谈话结束后他就离开基地去了外面的树林,具体做什么不知道,多由也他们没敢追上去,你可以自己去那里找他。”
佐助立刻道:“要怎么走?”
“请见完白童子之后到大蛇丸大人那里去一趟。”
佐助焦急道:“知道了!快告诉我要怎么走!”
……
在君麻吕的指路下终于跑出基地的佐助一头就扎进了树林里。
树林很深,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不管往哪个方向看都是除了树以外毫无人烟,他不知道白童子是往哪个方向去的,所以他只能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弥也——!”
“白童子——!”
实在找不到人的佐助焦急地大喊了两声,喊完立刻忍不住弯下腰,他觉得胸口好像有一团火在烧,连呼吸都是滚烫滚烫的,嘴巴里已经干燥到麻木。
眼前有些发黑,佐助闭上眼过了一会再睁开也依旧没有用,他恍惚地觉得地面在动,他的腿有点软。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出细微的响动,随后一个身影站定在某个位置不动。
佐助有些惊喜地看了过去——弥也吗?
因为弯着腰的姿势他抬起眼后进入他视线的首先是对方的小腿——染黑的趾甲,印着红云的黑色外袍。
笑容从脸上消失,佐助咬起牙缓缓站直身体,抬起头看着对方:“宇智波鼬。”
鼬站在佐助十步之外的距离,面无表情地看着佐助:“我愚蠢的弟弟啊。”说着那双黑红色的眼睛大致打量了佐助,随后冷漠道,“你看上去和以前一样没用。”
佐助霎时握紧拳头,他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看着鼬声音低沉道:“宇智波鼬,那天晚上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真相?”鼬冷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难道你都忘记了?如果忘了,我不介意再让你从头到尾地再看一遍,包括我是……怎么杀掉弥也的。”
闻言佐助立刻像是被点炸了似的再也沉不住气,他恨恨道:“弥也还好好地活着呢!他才没有被你杀掉!也不许你诅咒他!宇智波鼬,我已经知道你在骗我了!这件事根本不是你一个人做的!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么做?到底是谁逼你这么做的?到底木叶高层在这件事情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告诉我!!!”
鼬皱起眉,佐助对上他的时候不再是完全的仇恨,他甚至没有失去理智地冲过来找他复仇,而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问自己是不会被逼的,这样的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