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急红了眼的路在远推回沙发上坐好,然后她转头看着小河,轻声问:“小河,你告诉姐姐,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南河揪着自己的衣领,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蜷成一团,瑟瑟地哆嗦着:“我......嘉祥哥在的时候......他哄我睡的......”
“后来呢?你醒了没有?你是不是又像前些天那样?睡着睡着就醒了?然后就去了姐姐的房间?”南汐知道妹妹不可能说清楚很多细节,便耐心地引导她。
“我......”南河皱起眉头来,很用力地想了想,然后摇头,“我没有......姐姐把我吓醒的......”
南汐的心顿时碎成了冰渣儿,她低下头,努力地吞咽,努力地喘息,怕自己一口血喷出去!
“小汐......昨晚在酒会上遇到邓嘉祥,他主动给我递酒。我喝下他端来的酒,没过一会儿就醉倒了!你应该了解我的!我不可能干出这么糊涂的事!小河她一定是没有弄清楚......”路在远也像是掉进了冰窖里,浑身发冷。但他始终坚信,自己不会主动侵犯南河,一定是邓嘉祥害他。
南汐看向路在远,咬着牙说道:“路在远!你很清楚!小河是一个不会撒谎的孩子!她说她早就睡下了,在她自己的房间里,而且她一直睡着,没有醒过来,直到我回家!阿姨也说了,邓嘉祥离开前,已经安顿小河睡下了!送你回来后,把你丢在沙发上,邓嘉祥就离开了!你如果头脑还清楚,就好好地分析一下这个过程!如果不是你醉成一个混蛋!把小河从她的房间拖到我的房间!那后面的事到底是怎么神奇发生的?”
“不可能!我不可能做那样的事!就算我要进房间,也是直接进你的房间!我为什么要先进小河的房间?再把她拖去你的房间?这像是一个醉酒的人会干的事吗?!”路在远极力反驳。
“好!你说邓嘉祥陷害你!那么我就问一问邓嘉祥!”
南汐说完,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通了邓嘉祥的手机。
电话接通了,一直在响,却迟迟没有人接,最后自动挂断了。南汐不甘心,再打一次,这回有人接电话了,不是邓嘉祥,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喂?”
“让邓嘉祥听电话!”南汐暴躁地吼了一句。
对方迟疑了两秒,客气而严肃地问道:“请问你是哪一位?”
“我叫南汐!你转告邓嘉祥!让他马上接电话!否则别怪我找上门去!”南汐没有耐心跟一个陌生人废话,逼着人家叫邓嘉祥听电话。
对方马上回答:“对不起,邓嘉祥现在恐怕没有办法接听你的电话,他因为偷窃已经被刑拘了!我是办案警官,我姓严......”
“偷......偷窃?”南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没有搞错吧?他是天鸣物流裴家的女婿!他会偷窃?”
“案件正在调查,所以我不能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对不起。”说完,那位姓严的警官就挂断了电话。
南汐举着话筒,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这一定是个恶梦吧?为什么这个梦这么长?她都快要急死了,梦还是不醒来?
路在远见她懵怔的样子,就问她:“怎么回事?找到邓嘉祥没有?”
“他......他被逮捕了,他的电话是一个警察接的,说他......偷窃!”南汐觉得,那“偷窃”两个字从她的口说出来,就像是一句梦呓。
“偷窃?”路在远也愣住了!
那个男人先在自己的酒里下药,陷害他与南河同床后,然后又去偷窃?他要做什么?难道他已经被逼疯了吗?
路在远和南汐同时被邓嘉祥偷窃的消息震惊了,好一会儿没有回过神来。
客厅里一阵静默,突然间有手机铃声响起,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路在远听出来是自己的手机,循着声音,进了卧室里,找到了自己那部掉在地毯缝隙里的电话,接起来。
电话是裴天鸣打来的,他一开口,不满的情绪就表现出来:“你不是醉酒回家了吗?为什么到现在也不见你的人影?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一点都不关心吗?”
“大事?出什么事了?”接二连三的惊人消息,路在远的脑子有些木然。
“邓嘉祥那混蛋潜进了老爷子的收藏室,拿了老爷子几件珍贵的宝贝,正要开溜,被管家看到了。管家报了警,他的车在路上被警察堵住了!不查不知道!原来那家伙趁着家里最近事多,已经偷偷地拿走了老爷子的好多宝物,也不知道被他卖去了哪里!估计今晚想在跑路前最后拿几件,谁知道被发现了!”裴天鸣气愤不已,把事情简单地讲给了路在远听。
“这样啊......”路在远有些糊涂了。
裴天鸣生气道:“赶紧回家吧!我们商量个对策,明天这事必然会曝光,到时候应该怎么应对,你和我要统一口径!”
“好的......”路在远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句。
裴天鸣挂断电话后,路在远回头看南汐:“邓嘉祥......原来趁人不备,开了老爷子收藏室的门,偷走了老爷子收藏的古董文物......他麻烦大了,赵良卯收藏室里的东西,大多价值连城,他......”
南汐张大嘴巴,呆若木鸡!
好吧!她承认她识人不清,没有看出来邓嘉祥是一个贪财恋势的人,可是她真的走眼到这种程度吗?曾经和她交往六年的那个男人,竟然会沦为一个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