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织沫心跳忽然快了一个节拍,她的头连忙往后仰,伸出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嘴。这个莫忘南,他是故意的!可是,她却脸涨得通红,也说不清是羞还是怒,又低头揉了揉下巴,他的胡子,扎得她有点痒。
“原来你以前,这么在意我?”他调笑道,他爱看她脸红的模样。这模样,似乎更诱惑他了,他忍不住喉结一动。
“我、”陶织沫扭过头,“我才不喜欢大胡子!”奇怪,她这是怎么了?
“你对我心动了。”他一语道穿。
“我没有!”她立刻顶嘴,又突然吸了吸鼻子,她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才不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是,一个人可以,同时喜欢上两个人?这个念头在她心中浮起,却再也挥之不去了。
“如何?我帮你救出即墨难,你答应我。”他温柔而坚毅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像是誓言一般,“只要等我五年,五年后我就可以退隐江湖。”
陶织沫咬了咬唇,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决定对他坦白,同时也转移话题,“其实,对不起,我之前对你有所欺瞒。天牢里的那个,不是阿难。”
他眸色一敛,温柔的神色消失不见。
陶织沫忙解释道:“当时我发现了他不是阿难,可是……我怕……我只是觉得,告诉你也只会给你添麻烦,还不如……”陶织沫说得断断续续的。
“你怕我告诉南宫辞。”他打断了她的话。
“我、我……”陶织沫又有些哑言,确实,她也有这个担忧,“我……对不起。”或许那个时候,她还不是很信任他。那现在呢?她信任他了吗?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了吗?她不知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他沉声问。
“阿难的左手虎口处有一颗痣,天牢那个人没有。”陶织沫肯定道。
“你连他身上有几颗痣都知道。”莫忘南有些咬牙,心中忽然生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陶织沫听得他音色微有不对,却也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些……奇怪!
“他、他就手上有一颗痣啊,很好看,我就注意到了。”她嘟喃道,“你不之前也有一颗泪痣……”这个人,真是奇怪,怎么好像在吃醋一样?这是哪来的醋可吃?而且,她跟他都没有那种关系……南宫辞还没吃醋,也轮不到他来吃好吧。
接下来,莫忘南一语不发,陶织沫似乎也感受到了他这股莫名的“滔天怒火”,一个字也不敢说,只是乖乖地像只小猫一样窝在他胸前。
这个人喜怒无常,有时小气得不能再小气,有时又大方得义薄云天。而此时的他,恩,她还是别激怒他,免得他把自己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皇宫里,她的脚,可真的不能再走多一步路了。
很快,莫忘南就将她抱到了一处亭子,这处亭子旁已经有一座低矮的小轿在此等候了,抬轿的是两个沉默不语的侍卫,身形十分矫健。
见了莫忘南,二人抱拳行了一礼,其中一人掀起了轿帘,莫忘南将她抱入轿中,陶织沫忙问:“暮雨呢?”
“我已经差人将她送回去了。”他放下她,收回手的时候顺势在她脸上轻捏了一下,又迅速收回身子,将轿帘放下。
捏了她这一下,他的心情才稍微愉悦了那么一点点。
他手轻轻一扬,两个侍卫立刻就起了轿,飞快而平稳地在夜色中飞奔了起来,二人在小道上健步如飞,落地竟无一丝声响。
没过多久,轿子忽然停了下来,忽闻轿外有人沉声质问,“何人敢在宫中行轿?”
陶织沫心一惊,抿嘴不敢开口,勿听轿前的侍卫道:“请统领过目。”
一会儿后,听得那人道:“原是雍王爷,末将叨扰了。”
接下来,一路畅通无阻,便连出宫门的时候也是十分顺利,直到到了相府后门,轿子才停了下来。
侍卫一掀起轿帘,采薇便迎了上来,“小姐你没事吧?”她声音有些焦虑,显然是等得有些急了。
“我没事,你姐姐回来了吗?”她在采薇的搀扶下出了轿子,门口,已经有轮椅在候着她了。
“回来了,不过……”
“不过怎么了?”陶织沫忙问,采薇声音有些不对劲。
“受了点伤。小姐不用担心,洛姑娘说并无大碍。”
“怎么会受伤了?”陶织沫大吃一惊,才刚坐下又从轮椅上撑了起来。
“小姐,这里不便多说,你先随我进去。”
“好好。”陶织沫连忙应道,这会儿又突然想起要与送她回来的两个侍卫道谢或者给点赏银,可是一回头却发现身后已经空空如也。
碧玉宫。
“混帐东西!那么大个人还能不见了!”容太妃怒道。
“太妃娘娘息怒。”刘嬷嬷忙安抚道。
“这叫本宫如何能不气!”容太妃第一次气得直喘气,“派了那么多人入冷宫,都没有找到陶织沫,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连小合也是!”
刘嬷嬷神色有些凝重,“小合身为暗卫,不会凭空消失,至今未归,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太妃娘娘,”门外有宫女禀报,“丁香回来了。”
“宣她进来。”刘嬷嬷到。
丁香进来后,立刻施了一礼,“太妃娘娘吉祥。”
“如何?”容太妃问。
“据相府中的人说,那个丫环未时就回到府中了。”
“那陶织沫呢?”
“奴婢回来时,还未听到她归来的消息。”
“她们府中的人也不着急?”
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