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齐家收到了法院的传票,一人一条,不偏不倚。
第一条状告史惠芬,唆使孩子故意伤害方妙言,致其流产。
第二条状告齐浩,当年涉嫌骗婚,长期出轨与冷暴力,对方妙言造成不可修复的精神伤害。
第三条状告齐修远,长期囚禁路漫漫,多次实施殴打与恐吓,并不顾对方意愿,多次强行与其发生性关系。
在方家的推波助澜下,这则消息传播得很快。史惠芬一出门就被当街泼脏水,瞬间几十个人围上来推搡与谩骂。如果不是有路人报警,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其实仔细分析的话,方家并不是指望法院能有什么判决,不过是想恶心恶心齐家这些人罢了。
三天后,这几个案子分别开庭了。
方妙言身兼数职、战斗力十足。她慷慨激昂地在庭上怒数史惠芬的n宗罪后,又出现在状告齐浩的原告席上。
而齐修远的这个案子开庭时,原告和被告都缺席了,因为他们不约而同地病倒了。庭上只有双方的代理律师大眼瞪小眼的你来我往,实在是这场官司太诡异了。
原告方的取证录音飘荡在宽敞的法庭内。
“是否有齐修远多次殴打与恐吓的证据?”
“没有。”
“路小姐你确定不是自愿与齐先生发生关系的吗?”
“不是。”
“第一次是在哪里?有证据吗?”
“没有。”
这样敷衍的录音让人大跌眼镜,法官都忍不住皱眉。被告人这一方更是奇怪,只有干巴巴的理论与逻辑推断,以及之前各大报纸的蛛丝马迹。看到众人难解的眼神,被告代理律师也很头疼,他与齐修远沟通的时候,对方始终一言不发。他从业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当事人,要不是齐家出手大方,恐怕没有律师愿意接。
前面两个案子的时间太过于久远,取证困难。第三个案子的原告与被告态度都很敷衍。一场大肆宣扬与围观的官司似乎就要这么轻轻放下了,媒体都有些不甘心。
整个过程最精彩的估计是史惠芬开庭前的那场不大不小的冲突。
史惠芬一向是直脾气,见到方妙言后直接冲上去一阵狂轰乱炸:“方妙言,当年明明是你故意为难我,现在却来这么一出?我没有告你们方家囚禁我,你们居然告我儿子?”
齐浩赶紧走上去劝慰:“惠芬,不要在这闹,影响不好。给法官的印象也不好。”
他们一说完,现场立即安静了几秒,连法官都觉得尴尬。
方妙言请的是一位女律师,年纪品味都与她相仿,正是刚才被史惠芬错认并怒骂的那位女士。
方秒言恨了史惠芬二十多年,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原本以为这个女人对自己也是也是一样的心态,可谁知,史惠芬却是连她的模样都记不清了。
那些凄惨的不堪的过往就这么忘得一干二净?果然这个女人这些年过得太好了吗?这一切原本都是属于她方妙言的。
然而,她的那位好前夫似乎也没能认出她来。原本已经波涛汹涌的怒火此刻更是有毁天灭地的迹象了。可是,她却连质问与指责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了法庭上,直到方妙言战在原告席上,史惠芬与齐浩才恍然大悟,互相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怪怪的。
这些都不过时小打小闹,真正的麻烦还是齐修远手中的股份问题。
齐修远是真的病倒了,从西湾回来后,他几乎整夜未睡,在房间里仔仔细细地将路漫漫的东西一件一件清理。
他发现了路漫漫的很多秘密。
床头柜上的冈本他仔细看了看,果然有蹊跷,每一个都被戳了一个小洞。
梳妆台上有一个药瓶,印象中很早就立在这了,药品说明是德文。齐修远特意去查了德文翻译,结果出来时他呆了几秒。这是一瓶□□,腐蚀性非常强,连自杀者也不敢轻易使用。□□无色无味,喝上一滴便会一步一步腐蚀人的内脏,然后迅速死亡。
在衣柜的最深处,他发现了那个红色的盒子。这个盒子他很眼熟,最初在愿景轩的沙发底下发现,他就觉得来历不明有蹊跷。
他听过一些传闻,有些坏心眼的建筑工人会在房子里埋一些古怪的东西。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徐公子比较懂,所以那次去昌平他特意带了过去询问。徐公子给的回答是,盒子里的东西没有杀伤力,他会物归原主。倒是没想到这居然是路漫漫的东西。
盒子里依旧是一盒冈本,依旧透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气。他将盒子拆了个底朝天,连手掌被划破也懒得理会,终于发现了蹊跷。
盒子有暗格,里面躺着一瓶不明液体以及一支加了塞的试管。
齐修远看着这些不怀好意的作案工具,心里阵阵发凉,这么多日子以来,躺在他身边的竟然是这样一条毒蛇。
窗台上,她叮嘱他浇水的花已经蔫了。耸拉着脑袋,看着就心烦,齐修远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床上凌乱不堪,暗示着昨晚的彻夜疯狂。那些点滴片段刺激着他的神经,争先恐后地嘲笑着他的愚昧无知。
卧室里太过压抑,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厨房的灯一直没关,她临走前熬的粥还剩半碗,已经冷透了。粘稠的液体卖相并不好,齐修远却忍不住慢慢走向它。他在想,这个女人既然这么狠,为什么不干脆投毒杀了他得了。
不,也许她真的投了毒也不一定。
他端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