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邵阳的脚步顿了顿,在路边的灯光下,细细的打量着简慕清的脸,她闭着眼,睫毛一抖一抖的,湿润的泪水从她眼角无声的滑下。
也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划过他的心坎。
————————
几天后,【慕色】二楼,唐念昕蹑手蹑脚的将简慕清工作室的门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她眯着眼睛透过缝隙往里看,里面的情景,依旧跟她一个小时前,或者说,她这几天以来,看到的一模一样。
房间里,简慕清像是被剪去了吊线的木偶一样,瘫软在圆形的沙发椅上,她仰着头靠着椅背,四肢无力的耷拉着,双目深黑却没有光彩。
虽然说在城南旧城改造计划的投标结束之后,简慕清就一直像自我放逐一样没有什么工作热情。可是之前起码还拿着笔,随意的勾勒着草图,这几天以来,情况仿佛越演越烈,她几乎是颓废的想要放弃人生一样,坐下来之后,就动都不动一下。
“唉。”唐念昕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在担忧和疑虑中,小心翼翼的将门重新关上。
简慕清听到细微的关门声,黑眸颤了颤,可是依旧一动未动。
这几天,她的脑海里,一直充斥着那天酒吧里发生的事情。
是谁说喝醉酒的人都会有记忆空白,为什么她就像是看了一场电影一样,记住所有的情节,甚至是台词。
她记得自己又哭又笑着,是个彻彻底底的酒疯子;
她记得自己戳着樊邵阳的胸膛,问他为什么不能把她装进他的心里;
她记得樊邵阳拉着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言辞凿凿的说着:“我的这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
这样的话……她真的可以相信吗?
她的复仇计划,才刚刚开始,难道就因为樊邵阳这样的一句话,将一切撇之脑后?
————————
【慕色】的玻璃门被推开,清脆的风铃声响起。
“欢迎光临……”唐念昕原本正浅笑着,可是抬头看清来人之后,嘴角的笑容以最快的速度消失。
“江少,你又是来买衣服的吗?”
快步进门的江天骄却没有心情搭理唐念昕,他神色焦急的四处张望着,“慕清呢?慕清在哪里?”
这个花花公子果然是来找慕清的,唐念昕腹诽着,黑眸转了一圈:“慕清不在,她出门了。”
江天骄显然不相信唐念昕的说辞,径自越过唐念昕,转身就上了二楼,还一边走,一边嚷嚷着:“慕清,慕清。”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二楼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唐念昕连忙跟上江天骄的脚步追上楼。
“慕清!”江天骄哗的一下打开门,看到简慕清的同时,双眸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江少,你又来了啊。”简慕清轻笑了下,还以为江天骄又是来给她拉销售额的。
江天骄却没有她那样揶揄调侃的心情,他往前几步,沉着脸,用前所未有的沉重语气说道:“慕清,我需要你跟我走一趟。”
看着这样的江天骄,简慕清脸上的神色敛了敛,她的脑海里,各种思绪转的飞快,说:“是不是以心出事了?”
江天骄没有出声,只是重重的点了头。
能把江天骄急成这样,沈以心的情况肯不定不简单。
简慕清瞬间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手外套,一手手提包,动作飞快的往外走:“快带我去。”
“好。”江天骄快步走在她前面,两人脚步急促的下楼。
简慕清简单嘱咐了唐念昕一些事情,正要出门的时候,唐念昕提醒了她一句:“慕清,快三点半了。”
简慕清对着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
“喂,轩阳吗?我临时有些事情,今天可以麻烦你去接一下闪闪吗?……恩,我等一下就把幼稚园的具体位置发给你。谢了。”
挂了电话的时候,简慕清已经坐在了江天骄的卡宴上,江天骄或许是心急,没有把她说的小孩的名字和幼稚园联系在一起。
“以心怎么了?”简慕清问着。
“她……流产了。”江天骄说着,喉咙不由的一阵干涩。
简慕清的眼眸怔了怔,流产,对女人的伤痛而言,可以说比失恋更甚。
“【轩宏】庆功宴的那个晚上,我就不应该把以心送回那个家的,徐柏铭这个衣冠qín_shòu!”江天骄气的上下排牙齿都在打架,满脸的懊恼,怒不可遏的锤了一下方向盘。
“以心流产的事情跟徐柏铭有关?”
“我问过以心,可是以心什么不肯说,但是我送以心回家的时候,是徐柏铭来开的门,两三个小时之后,就有救护车出入他们家的声音,你说这件事情是不是跟徐柏铭有关?!”江天骄一边转动着方向盘,一边瞥了一眼简慕清,寻求她赞同的眼神。
简慕清沉着脸思忖着,虽然听江天骄这么说来,这件事情的确是跟徐柏铭有关,但是徐柏铭毕竟是以心肚子孩子的爸爸,虎毒不食子,难道他真的忍心下的了手。
看简慕清沉默不语着,江天骄继续说道:“以心的性格肯定不希望声张这种事情,所以才会连你都没告诉,可是这几天以心一直不吃不喝,甚至都不睡,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想到你,你们一样……”江天骄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说道:“你们性格上也比较相像,关系也比价好,等一下你可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