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柯行看她不仅没有怪罪之意反而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忙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又将内心的疑问说了出来:“若说茵儿姑娘果真是从歹人手中救下郡主,且不说王府这么多侍卫找了这么久连个人影也没找到,光是从茵儿救下郡主不将她送回凝香斋而是跑向府内院墙这一点就能证明事情的真相并非如大家所想的那样简单!”
吟箫听他一口气说完,心中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又觉得此事不宜声张,待茵儿好些了再去问个明白,想到这里她对王柯行点了点头道:“王统领所言确有几分道理,待我转告王爷查明再做处置,不过近来府里的安全就要劳烦王统领多费些心了。”
王柯行知道她向来行事果断,所以也不再多说,躬身向她一揖便转身出去了。
吟箫见他出去了,才轻叹一声坐在厅中望着门外漆黑的夜色呆呆不语。她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地串联在一起,细细地斟酌品味,从王府门前遇上茵儿到接莲衣回府;又从倩雪莫名被蚁类叮咬再到今晚的离奇失踪;又想到茵儿腹部中刀再到刚刚王柯行的疑问,令她不由得疑云满腹,可是想了半天却找不到丝毫线索。以前与王府有过结的刘显一家早已被满门抄斩,难不成是刘家余孽并未除尽过来寻仇?那又为何只对一个刚出世不久的孩子下手?转念又想到了莲衣与茵儿,她们本就与刘显有仇,宁王一举灭掉了刘显一家也算是帮她们报了仇雪了恨,她们也没有理由会对王府不利。她想来想去直想得头脑发胀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支起胳膊撑着脑袋看着桌上的火烛发怔忡不语,不料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丝雨刚从厨房端了碗细粳米粥和几样小菜回来,便见她竟坐在桌边睡了起来,心中涌起一阵心疼又怕她着凉忙将手中的食盒放下轻声地将她唤醒了。
“今儿个府里事情迭出,可把王妃给忙坏了,已是这个时辰了连晚膳还未用。奴婢知道王妃没什么味口,便端来了一碗清粥并几个小菜,多少您也用些吧!”丝雨说边边将饭菜摆到了桌上,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瞧我,也不知怎么的,想事情竟想睡着了,这些天越发的精神不济了。”吟箫抬起头对她笑了笑,拿起勺子正要用粥却突然停下来对她道:“你也陪着我忙里忙外的,想必也不曾用饭,也一起坐下来用些吧!”
素日就见她体贴下人,不想听她这么一说她还是感动不已只红着眼睛道:“奴婢已经吃过啦,再说了,哪有奴才与主子同在一桌用饭的道理?”说完又强颜向她笑了笑,依旧在边上立着不动。
“让你坐下就坐下,自古以来也没有奴才不听主子话的道理,还不快过来坐下?”吟箫听后无奈地一笑,眼珠子一转随即便板着面孔嗔怪道,边说边拉她在旁边坐下了。
丝雨见拗她不过,也只好顺从地坐了下来,胡乱地用了几口,主仆两人刚刚用完饭便见滴翠馆的晚香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喘着粗气道:“禀王妃,不好啦,茵儿姑娘她,她不行了……”
吟箫一听,忽地站起身不料袍袖一扯,顺带着将一只碗打翻在地,听只一声脆响那碗便摔得粉碎,倒将刚跑过来的晚香吓了一跳,尚未回过神来便见她抿着嘴一言不发直往门外走去。
匆忙赶到滴翠馆,却见茵儿已是面如死灰、气息全无了,旁边的莲衣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瘫倒在床边,手里紧紧攥着茵儿换下来的血衣,借着灯光只见血衣上的斑斑血迹极为醒目,叫人看着触目惊心。吟箫见此情景,一时也怔在那里不知所措,只觉得这偌大的王府空洞而阴冷,这时窗外一阵风吹过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低头见床边的莲衣已是伤心欲绝、昏死过去。
“快去请王爷过来,快去请他过来,快去!”想着这边的茵儿为救孩子赔了性命,而那边的事主却一点也不知感激,真是自私至极,吟箫也不知哪来的一股怒气“倏地”一下涌向心头大声地对旁边的丝雨吼道。
“想不快将莲衣小姐扶到外面套间去歇了?”见丝雨忙领命去了,她又转头又立在边上吓得不知所措的晚香与玉兰喝道。
晚香与玉兰听了大气也不敢出,两个人只好默默地将莲衣扶到套间去了。吟箫只半胸中的怒气发泄了一半,见她们都出去了,便一个人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望着香魂已断的茵儿泪流不止,这泪因她而落,却更像是为自己而落……
过了片刻便见宁王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只见他面容复杂地走了吟箫身边,伸手扶着她肩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匆匆找我过来?”
吟箫坐在椅子上,转过头来仰望着他,半天才冷笑道:“能有什么事情?这些小事总不及凝香斋的事情大,只不过这边有个人为了救倩雪身负重伤死了罢了!”她特意用毫不在意的口吻轻声说道,说完露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起身往套间去了。
宁王一听出了人命,忙向床上看了看,又转头望了望站在身后的丝雨问道:“府上竟出了这等事情?”
丝雨见状心中也是愤愤不平,却只能无奈地向他点了点头悲伤地说道:“回王爷,早先也请了大夫来救治,本以为拔出了刀子,茵儿姑娘她便平安无事了,谁知没到一个时辰她却去了……”话未说完便见她泪已先落了下来。
“怎奈这边快要出人命人了,大夫却请了几次也没请到,还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