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听她这么一说怔了片刻颓然收手指着院门道:“你,你走吧!”
莲衣向院门望了望凄然一笑道:“自从进了这府门,莲衣从没想着要活着出去过。”说完她眼珠子一转便向院门走去。
谁知刚没走出几步便被宁王一把拽住了,本欲出手回击突然心中一痛只是转过身定定地仰头看着他道:“请问王爷还有什么事情?”
“本王再问你当初你为何要对倩雪下手?还有子洛被马踏伤定也是你干的吗?”说话间宁王的眼中掠过一丝精光。
“好,今日我就将事情讲个明明白白。当初见王爷对小郡主异常关爱,莲衣当然要从你最爱的人下手,可直到我那日见到书房的墙上挂着的小像才明白原来王爷最在意的人是宁王妃。自打进府来我见她待我不薄便一直没狠下心伤害她,谁知无意间竟被她发现了破绽,我也只好痛下杀手。其实我并不想要她死,我也没想到她已然有了王爷的骨肉……”说到这里莲衣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顿了顿她又得意地笑着看向他道:“不过刚好,这样才能让你感到悲痛、愧疚,没想到无意中却有这么个意外收获,呵呵呵……”
宁王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噌噌直冒,蓦然出掌将她打翻在地指着她说道:“这样说来,茵儿也是你亲手杀死的了?对一个自小一起长大的丫头你也能下得了手?”
莲衣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了血丝却仍撑起身子冷冷的说道:“那是她办事不利,是她该死,谁让她漏了这么多破绽。倘若我不狠心杀了她只怕早被你们怀疑,哪里还能在府里呆这么久?哪里还能做出这样让人痛快淋漓的事情,你们等着吧,早晚有人会收拾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家伙。”
“嗯,你说的可是番邦与萌国密谋对付我国的事情?你以为你带出去的情报都是真的?你以为藏在王府里就能瞒天过海了?本王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这两国派来的细作吧?”说完俯下身盯着她面上也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道:“外头与你接应的人早已被郇将军拿下,你传出去的情报也都是假的,你就等着本王怎么收拾他们吧!”说完站起身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只见莲见嘴角泛出一丝暗黑的血迹,抬头望了望那天上的圆月面上带着极温柔的微笑喃喃地说道:“对不起,景仪,莲衣无用不能为你报仇,不过你等着,莲衣很快就来陪你了,你等着……”说完眼角流出一行清泪,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接着便见她轻咳了一声垂下头再没了动静。
宁王见她倒地不起,走到她身旁伸手试了试,见她已是气息全无看来她早有准备事前已服下了毒药,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暗想:“没想到当然看起来楚楚可人、柔弱纤瘦的女孩竟为了情而成为他国的细作,更没想到当年气质儒雅、饱读诗书、多才多艺的吴大人竟然与刘显、番王勾结在一起,想起来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可思议。”这些人到最后都成了权势、财富、情爱的牺牲品,人世间的爱恨情仇有时看起来是多么的可笑,却又让人无奈……
子洛的生死也因莲衣的死而成了一个迷团,她并没承认子洛是她杀的,况且那日她远在京都宁府王总不能分身跑到城郊别苑去放火。而且从失火的现场看,这火并不像是意外燃起否则也不会短时间内就被烧成一团灰烬,难不成这真是子洛的金蝉脱壳之计?那么她会跑到哪里去呢?关子云真的是因为碧云有孕而没来前来京都的吗?难不成子洛真的跑到江南去了,不过除了江南哪里又能有她的落脚处呢?这日傍晚,宁王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书房将这些天的事情从头到尾理了一遍,他心只觉得子洛还活在这世上,而且她在江南的可能很大,说不定她真是回去找关子云了。想到这里,他心中泛起一丝欣喜忙高声叫道:“来人!”
话音刚落便见李东平一脸严肃地站在门边向里面张望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宁王见了便招手示意他进来,见他走到身旁张口问道:“是不是江南那边有消息了?”
李东平面色一紧凑过头在他耳边道:“禀王爷,王妃的哥哥关子云从江南赶来了,这会子急着要见您!”
宁王一听,心中大喜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说道:“那还不快请?”
“请倒不必了!”李东平听了苦着个脸不知如何回答却听门边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转头竟见关子云穿着一身白衣面色冷峻地走了进来。
宁王见他进来刚要上前欢迎,却见他一脸冰霜、眼神犀利地望着他,便向李东平扫了一眼示意他出去。
见李东平走出书房,宁王满脸含笑正欲上前与他寒暄,不料一把闪着幽幽寒光的利剑架在了他脖间,只觉得心内一惊忙抬头看着面前冷若冰霜的关子云,刚才心中的升起的一丝欣喜与希望转眼烟消云散。
“说,子洛到底怎么了?你到底把子洛怎么样了?”只见他气得面色惨白、嘴唇微微发抖将手中的剑稍一用力便在他脖间划过一道鲜红。
宁王盯着架在颈上的寒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冰冷的绝望充斥着他的胸腔,原来他仅存的一丝希望终究还是落空了,能被他一剑刺死岂不是他最好的归宿?于是他闭上眼睛缓缓地抬起头面上带着一副淡然的表情。
关子云见他不语已是气极,将手中的剑往后一抽反手便要刺向他眉心却蓦然将剑放回剑鞘仍用一副冰冷的口吻说道:“本就是我们关家欠你人情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