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这位刘大人搞的鬼?他负责督办军粮,故意拖沓至使大军断粮,又向番王通风报信偷袭我军大营才致使大将军负伤失踪的。还好郇大将军及时赶到,平了战乱打得番王落荒而逃,若让那番王占了先机这天下可就要乱起来了。”另一位身穿褚色衣衫年纪较长的人也不甘示弱,连忙接了话茬儿说道。
“唉,依我看啊,这位宁王爷也是凶多吉少,听军队里面有人说他可是左胸中了一箭,你们想想正中要害,性命堪忧啊!”这时刚开始发话的那位手里拿着筷子往自己的左胸一比划,一脸的笃定,似又像在座几位炫耀他知之甚多一样,脸上又隐隐透着一丝得意。
吟箫这么一听,又想到梦中的宁王左胸的衣衫被血浸透,与刚才这位描述的倒有些相符,心中一惊,便再也坐不住了,但又想了想便按捺着心中的不安坐着听了起来。
“你说这刘大人,两朝重臣,官居一品,她女儿又是宫中的贵妃怎么竟想不开要谋反呢?”其中一位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地问道。
“无非是个权字在作祟,皇上登基五年有余,而这刘显一直居功自傲仗着自己是两朝重臣私低下做了不少买官卖官的事情,这些年越发的张狂了,事情都办到台面上来了。你们想想,当今皇上怎能让他在朝中为所欲为……”
吟箫本以为他们能够接着宁王的事情接着谈下去,也好借机打听一下他的下落,却不想他们接下来只字不提宁王的事情,心里又极为焦虑,早饭也没用完便起身到街上打探消息去了。
一天下来,走街串巷,她与王柯行累得腰酸背痛却一无所获,令人懊恼不已。晚上回来与王柯行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的法子,最后只好怏怏不乐地回到房里看着窗子发呆,只是心中越发的紧张与担心起来。正在踌躇不安时,忽然望见天上的一轮明月透着窗子照了进来,正好迎面一阵冷风吹来,顿时让她清醒了许多。脑海里浮现出昨天深夜时的情景,那个疯道人说的话似乎还回荡在耳边,现在想起来又觉得心在生出一线希望,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要去试试看。转身看了看案上的更漏,现在已是过了戌时了,只将秀眉一挑不假思索地推开门飞纵身跃下楼去,将楼上那些尚未歇息依窗而立的客人惊得目瞪口呆。
她一路快马加鞭赶到洛河边,等了半天却不见那位道人出现,强劲冷风吹得她发抖,朝着手心呵了几口气暗自笑道:“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发昏了,竟信了那疯道人的话,真真是荒唐至极!”自我嘲笑时忽听不远去传来了阵马啼声,转身向右可隐隐约约看见百米处正有一队人马往这边缓缓行来。吟箫眯起眼睛一看,见队伍最前端的马上有人持着一面大旗,旗四面镶着的白边在夜色中分外显眼,想是一队夜间赶路的官兵。她孤身一人在这河岸边,也不想招惹什么是非,于是连忙走到柳树边准备解下缰绳赶回客栈,可不知怎么回事,这缰绳一时纠结在一起怎么解也解不开。眼看着那队官兵越走越近,若被瞧见他半夜三更在这洛河边晃悠定要起疑心,一时情急她只能闪身躲在柳树的后面。
还好那队官兵只一心赶路,并未注意到她这边,她抚胸轻吁了一口气从树后探出头来,无意中瞥见队伍中一个身着白衣的身影极为熟悉,再定睛一看,越看越觉得像哥哥莫离。
“哥哥?”她一时心中激动万分竟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她本是无意间脱口而出,却见那白衣人在马上略微一顿转头向这边看了看。见他往这边望了几眼,心里更为确定他就是哥哥,连忙高声问了一声:“前面的可是莫离莫公子?”
那白衣人一听,忙探身跟边上的人交谈了几句便调转马头往她这边来了。见他有所行动,心中一时激动不已,也不愿费劲去解那缰绳了,索性抽了腰间的佩剑将那绳子割断,翻身上马迎了上去。
“是子洛吗?”那白衣人见她打马迎了上去忙向她这边喊道。
吟箫心里欣喜万分,也不答话只是催马快行,不一会便到赶到他面前,定睛看了看他叫道:“哥哥,你怎么到这来了?”
“子洛?你怎么到这来了?”莫离与她异口同声地问道,只不过他的语气夹杂着几惊异,说罢便翻身下马走到她的马前。
“老规矩,哥哥先说。”见他走到马前,她也就势抬脚转身顺着马鞍滑了下来,动作轻快利落,带着几分潇洒。
“你怎么不在京都府上,跑到洛泽来了?大半夜的你到这河边来干什么?你一个女儿家,若有个好歹叫我这做哥哥怎么办?”见她翻身下马立在他面前,顿时心内一紧连声嗔怪道。
她没想到在远离京都之地竟能见到哥哥,也不理会他连声的斥责,一下扑到他怀里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泪水却夺眶而出。
“子洛你怎么啦?怎么哭了?”见她躲在他怀中一言不发,身子却不停地颤抖着,忙伸手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却是疑虑重重,这冬夜寒冷她怎会离了京都跑到了这里。
“哥哥好狠心,不声不响抛下我走了,害得我担心不已。”哭了半天她才站直了身子,用袖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睁大眼睛对他一笑埋怨道。
本来还担心不已的莫离,这会见她破涕为笑,拧紧的心也略微放松了些温和地说道:“我哪有不声不响,不是留了封信给你么?”
“信中竟是些无关痛痒的话,这也算交待吗?现在却拿信来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