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辉一路回到陆府,到蔚南院让赖大管事寻了陆晚过来,风轻云淡地问道:“吴地的事儿有眉目了?”
蜀地叛乱的消息从下了早朝起就传遍了京城,自个儿爹一回来却只字不提,只问她吴地的事儿,这两头明显不怎么想干,可她前儿才跟自个儿爹说了吴地的事儿,无缘无故的她爹必定不会问她!陆晚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心底微动,脑子转得飞快,一瞬间就闪过了无数猜测,但见自个儿爹不说明,遂也压着未挑明,笑着点头应道:“差不多了,如今就等海上的冰化了,把那两艘海船开到码头,查验妥当就能出海了。”
“郑兴和忙着景丰药行的生意腾不出手,吴地的生意也不算小,盯着海上的人可不止你一个,顾三源一个人哪儿能顾得过来?”陆承辉点头“嗯”了一声,面色温和看着女儿,仿佛闲话家常般笑道,“我跟你二伯商量了,他今年要到吴地放外任,正好你也闲着,索性跟着你二伯二伯母去出去走走,顺道也理一理吴地的事儿。”
陆晚脸上的笑意眨眼间褪得干干净净,一动不动地盯着自个儿爹,不点头也不摇头,反而一字一顿问道:“爹想让我们离开京城?为了蜀地的事儿?还是——”
陆晚咬了咬牙,后头的话没说出口,眼里却已是一片愕然。
陆承辉面色如常地听着女儿的话,抬眼看过去,父女两个大眼瞪小眼谁也没吭声,良久当爹的才无可奈何般叹了口气,眸底多了抹感慨跟怀念,如同几年前一般伸手拍了拍女儿的额头,安抚地劝道:“你这丫头就是思虑太重。放心,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咱们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吴地如今比京城安稳,离越地不足百里,四面通达,你跟你二伯过去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