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上向晚的身体摇摇欲坠,她的手腕紧紧的被薄巡攥在手中,看着薄巡手背青筋暴起,向晚害怕的连整个头皮都发麻,她不敢向下看,而是盯着薄巡,全然忘记自己的额头正在不断的往外冒着鲜血,连疼痛都丝毫不觉。
“抓紧了,我拉你上来”因为用力太多,薄巡的嗓音低沉而吃力,他开始一点点收回手臂,因为害怕和惊慌已经让她神经崩溃的昏迷了过去,至于往后发生什么,向晚已经完全不记得。
市医院的普通病房内,向晚头裹纱布熟睡着,营养补液顺着液管一点点输进她的体内,平静的面容突然有所动容,最后变的扭曲,仿佛在做着噩梦,她用力的摇着脑袋,好似在挣扎着什么。
梦中,她突然脱离了薄巡的手掌,然后身子直速下坠,薄巡的脸在她的视线中越来越模糊,以至于最后化成一点消失不见,随后水花四溅,她掉入了漆黑的海水中,她拼命的挣扎,但四肢却被捆绑的无法动弹,她想喊救命,却被海水呛住喉咙,就连呼吸也再一点点被水压掠夺,就像人死之前会在绝望中无力的求生,那种恐惧能吞噬她的灵魂。
“啊……”向晚本能反应的低吼一声,眼睛骤然睁开,当她眼前出现的是洁白的天花板的时候,她才察觉到刚刚那个可怕的瞬间只是一个梦,揪着的心悄然的落了下来,身上冷汗薄薄,留下了丝丝的冰凉,她闭了闭眼,让自己平复一下。
这时听见了门锁拧动声,向晚睁开眼睛转去视线,只见一位医生正在朝她走来,看见向晚清醒,如释重负的开口“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医生一边关怀,一边拿出听诊器贴上了向晚的心脏,接着又用手贴着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还好,一切恢复正常。
“烧已经退了,没什么大碍,你自我感觉怎么样?”医生又问。
“我很好,就是头有点晕而已,我们见过是不是?”向晚从睁眼到现在都觉得整个屋子都在打转,弄的她胃中翻江倒海想恶吐一番,而且现在她也觉得喉咙干涩,就连声音也沙哑许多。
“这是因为你头部受了轻微的撞击,加上惊吓,所以昏睡过度,才会头晕,稍后就会正常,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记得我,我叫顾秋,在你和薄巡的婚礼上我们见过,”
“谢谢你”
“不用客气,倒是薄巡吓得不轻,认识他这么久还没见他如此的心慌急迫,这次我算是大开眼见了”顾秋一边调着点滴的速度,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像是和向晚聊着家常一般。
“你跟他很熟?”
“嗯,我跟他从初中就是同学,一直到大学都是”顾秋将眼光重新放在向晚身上,然后继续道“不介意我叫你向晚吧?”顾秋是个性情中人,平易近人的口气,让向晚觉得很亲近,丝毫没有陌生和距离,所以她怎么称呼自己,向晚都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