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的面容下,已经青筋暴起,他不介意薄简豪怎么羞辱自己,但是顾秋是他的妻子,也是第一次回这个家,她不该受到这么不公平的待遇。
气氛尴尬中,一旁的谢琴打着圆场,接过顾秋手中的降压药“谢谢你顾秋,这药我们收下了”
顾秋扯了扯嘴角。
餐桌上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也许是薄简豪的脸色太难看,所以谁也不敢说话。
“顾秋,你第一次回家,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做了家常便饭,这个红烧带鱼是秋姐最拿手的,你尝尝,还有这个虾,还有这个螃蟹,很新鲜,你也尝尝”说完,谢琴主动夹了菜放在她碗中。
“谢谢妈……”顾秋刚拿起筷子,一旁的邹明轩就抓住她桌下的手,眼神带着担忧。
“看着就很好吃”好意怎好拒绝。
顾秋看了他一眼,抽出手,拍了拍邹明轩的手背,接着咬下一口虾,谢琴以为她爱吃,又好意的放了几块在她碗中,一来一回,顾秋吃了不少。
好不容易熬到晚饭结束,邹明轩带着顾秋第一时间出了家门,多呆一秒,他都受够了。
路上,邹明轩疯狂的加着速度,一面担忧的看着驾驶座的顾秋,现在她满脸通红,脖子上全是红肿,还有身体也灼灼发热,浑身都瘙痒难耐。
“你再忍一会,我们去医院”他知道顾秋对海鲜严重过敏,只要沾一点都会高烧不退,今天他很想阻止,但顾秋却固执己见,不好驳长辈的好意,只好硬着头皮吃了那么海鲜。
“不用去医院,家里有药,我吃一点就没事了”顾秋克制身体的瘙痒,面容十分痛苦,一双手紧紧的抓着椅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这不是你逞能的时候!”邹明轩哪里还有心情听她说什么,一声就狠狠的回绝了她。
到了医院,打了抗敏针,接着又输液,情况已经控制下来,顾秋仿佛虚脱一般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而,邹明轩懊恼的站在窗前背对着她,仿佛这辈子都不想看她的‘架势’。
顾秋知道他生气了“明轩”这一声呼唤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明轩,我已经没事了”顾秋继续找话题。
听着她口中说着没事,邹明轩的心情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纠结的更深,转身三两步来到她身边,似责似关心开口“在那个家,你完全不需要逆来顺受”不喜欢吃可以说不吃,不愿意听的完全可以不听,他没有必要为了自己,跟一个奴仆一样。
看着他愤怒的模样,顾秋的心里不觉得苦,反而是甜的,因为女人就算是结婚了,也需要感受一下恋爱时的味道。
顾秋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拉过邹明轩的手,仰首看着他“那你呢?这些年你不也是一样吗?”如果他没有忍受,没有逆来顺受,那么每次回到家,受到的不会只是冷漠,而是一场无休止的战争,但是她并不觉得这是懦弱的表现,至少他一直很独立,只不过薄简豪是他的父亲,他们有着割不断的血缘关系,所以硬碰硬不是最明智的选择。
邹明轩无言以对,突然觉得很抱歉,这个时候他觉得作为一个丈夫不是一味的去责怪,毕竟是因为自己太过无能才会如此。
早晨,秦离还在睡梦中,便觉得胃中一阵酸意翻涌,恶心越聚越浓,迫使她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冲进了卫生间,扑在马桶上干呕了起来,吐了几口酸水,她才觉得心中舒坦了许多,背上早已冷汗津津。
当她洗脸清醒的时候,她的心中突然一沉,有些事情她好似忽略了,带着不好的预感奔到客厅,拿起台历翻了翻,当她察觉到时间已过的时候,双腿都觉得酸软,手中的台历也掉在了地上。
她飞快的换好衣服,跑到最近的药店买了试纸,当两条红线慢慢清晰时,她觉得天都塌了下来,回想起那疯狂的一夜,她的浑身都止不住颤抖。
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他,可是一想到那瓶药,她所有的勇气都被磨灭,甚至考虑到了孩子的去留,于是,在畏惧的本能反应下,她心生了恶毒的念头,她不能让这个孩子留下,不能。
匆忙出卫生间,抓起手提包出了门。
医院手术室外,她满心忐忑的等候着人流手术,一双手搓了又搓,如同她的内心纠结不安,同时她也很害怕,虽然她已经二十九岁,但这种事,她第一次经历。
“下一个,秦离”门内护士拿着资料唤了一声,接着一位刚做完手术的女子被推了出来。
秦离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女子,即刻胆怯了起来,护士见无人回应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当秦离站起时,护士不满的瞥了她一眼,催促道“快点,后面还有其他病人呢”
当她进了手术室,看见护士正扯下血色鲜红的床垫时,她的胃中一阵作恶,捂着嘴巴冲出手术室,撑着墙壁干呕了起来。
瞬间,她做了一个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但是她没有选择告诉池正,而是用了谁也想不到的办法让这个孩子名正言顺的留了下来。
“老板,有位姓秦的小姐说有要事找你”顾浅前来传话。
薄巡稍微沉思了那么一秒,目光在面前的文件定了定,他已经猜到是谁,但,猜不透她来此的用意,她虽然是向晚的闺蜜,但是,对于自己而言,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请她进来”薄巡放下手中的钢笔抬头回答。
稍后,秦离便进了办公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