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像菜花蛇一样的东西蜷缩在角落处,由于光线太暗,我看不清楚它的样子。这里面的光源不知道来自哪里,我觉得像萤火虫发出的那种亮光。
观察完地形,我转头问历忧:“鱼人魂是什么东西?”
“一会你就知道了。”
历忧说完,我们几个同时听到了异响,是从角落里发出来的,那家伙似乎要有所行动了。只见走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小娃娃,浑身布满血红色的条纹,看上去像鱼鳞一样,连脸上、眼睛里都是。缠住我脚脖子的东西是他的胳膊,又细又长,软绵绵的,似乎没有骨头。自从当了鬼,什么恐怖诡异的东西我都见过,自认为已经对恐怖有所免疫了,但看到眼前的这个怪物,我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那家伙的样貌不算什么,但是他那双眼睛,血红血红的,还透着一股阴森,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怀疑这娃娃也是个怪胎,就像洞洞么们一样,一般的怪胎生下来都活不了多久的,父母就会将他们的尸体处理掉。这地方荒凉的很,最适合抛尸什么的,这怪胎估计就是被父母丢弃在这里的。
鬼胎大多怨气重,重新回到地府投胎者少之又少,大多数都是成了孤魂野鬼,游荡在阳间。这怪胎能盘踞在这里,并且将历忧和十个阴兵同时困住,看来不是一般的鬼胎啊。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风水宝地,不可能养出这么厉害的东西,那就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什么鬼使他变成这样的。
我好奇地瞪大眼睛,想看看它接下来要干什么?
只见怪胎像企鹅走路一样挪到了洞口处,然后爬在地上,好像在看外面。突然,他居然发出我的声音:“别进来。”
除了我,历忧和玉蒲他们都没什么反应。
我惊讶地长大嘴巴,猛然间反应过来,原来这怪胎还会口技啊,那我进来之前听到的历忧的声音肯定也是他弄出来的了。还有,他学我的声音,在跟谁说话?亚诀,想到亚诀,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我喊亚诀,让他赶快离开,历忧说:“没用的,外面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我不死心,继续喊,我喊的嗓子都快哑了,突然,怪胎蠕动身体,我只看到了什么东西唰的一下从洞口伸了出去,然后,怪胎就一点一点后退,慢慢的,一只人脚被拉了进来。而当人脚被拉进来时,原本只有杯口大小的洞口,竟然张到了碗口那么大。天呐,那个洞口居然可以伸缩。
我吃惊地看着怪胎只花费了四五秒的时间,就将一个人拖进了洞里,那人头上缠着一圈钢丝,赫然便是亚诀。
“亚诀,亚诀……”我叫了几声,亚诀没有动静。
历忧说:“他现在被麻醉了,得等一会才能醒来。”说完,他抬头,示意我看洞口的方向。
我转头朝洞口看去,只见洞口居然在蠕动,像一团水藻飘浮在水中。“那、那不是洞口,是某个动物的嘴巴?”
“恭喜你,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哦。”都这个时候了,玉蒲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其他的阴兵也跟着他笑,我没理会他,转头看着亚诀。
亚诀被怪胎缠着脖子,怪胎麻溜地爬到了顶部,然后将亚诀悬挂在历忧旁边。在我们头顶上,明明什么东西也没有,但怪胎却好像将我们挂在某处一样,我总有种悬空被勒的很不舒服的感觉。
我中午明白了,原来我就是这样子悬浮起来的。
我又试着叫了亚诀几声,亚诀还是没有动静,倒是玉蒲,一直在碎碎念:“美女,他一时半会醒不来的,你就别白费力气叫他了,有那时间,还不如跟我聊聊天呢。”
历忧差点没用眼神杀死他。
玉蒲说:“你瞪我干嘛,我让她跟我聊天,又没说要跟你抢她,看把你激动的。”
我朝历忧使了个眼色,问玉蒲:“你认识他吗?”我用眼神示意亚诀。
玉蒲切了一声:“这小鬼跟了我们一天一夜了,难缠的要命,怎么甩都甩不掉,简直就跟鼻涕一样。诶,我看他额头上时常有阴章出现,他是不是你手底下的?”
“是又怎么样,你不也是?”
“呵,我们可不一样,你那阴章对我们半点作用也没有。”
我看有戏,连忙追着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和你们不一样啊。”玉蒲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我被他愚弄了一番,再也没兴趣跟他聊天了,转头看向历忧和亚诀。亚诀还没有醒,他昏迷的时间好像比我要长一些。他受伤那么严重,昏迷的时间久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见亚诀一时半会醒不来,我便问历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历忧却是冷冷地说:“你不该和他们聊天的。”
我以为他在吃醋,心里贼高兴了:“那我之后再也不跟他们说话了。”
“呦呦呦,你们这是虐狗呢?”
我牢记历忧的话,坚决不和他们说一个字,但历忧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不怎么理我了,眼睛一直瞅着角落,怪胎就隐藏在那里。我很疑惑,这怪胎把我们弄进来,像晾咸鱼一样把我们挂在这里,然后就不管了?
不是说我很希望快点发生点什么事情,而是目前的情况太不合理了,而且,我担心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问历忧怪胎在干嘛?
历忧的回答令我很震惊:“他在等死。”
“等……等死?难道他现在还是活物?”
“不是,他和我们一样,都是鬼魂,但他的鬼力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