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顾总?”
我定睛一看,酒醒了几分。
顾总穿了件崭新白衬衫,系了两根皮质背带,纽扣精致得像工艺品。
他也认出了我,挑了挑眉。
“会喝酒?”
我像一下看到了希望,点了头。
他轻轻“嗯”了一声,稍稍扣着我手腕,拉我进了他包厢。
这里坐的人不多,四五个,我知道这都是各行各业的翘楚,怠慢不得。
我尽心尽力的陪,虽然比不上文姐圆滑,但至少没出差错。
喝得起兴,我又灌了口啤的,瞥见顾总捏着电话出了包厢,过了很久才回来,脸色不算好,进来就要散场。
他从头到尾都没厢出去,到停车场,我硬着头皮跟上,看他坐上了车,才赶紧跑过去。
“顾总,我知道这么问不合适,公司能借我点钱吗,我爸得肺癌,在医院躺着,他需要药,很贵的药,您能不能借我点钱,我给高利,我申请放弃公司福利,求求你了顾总。”
我死抠着车门,怕靠太近嘴里哈出的酒气让顾总烦就半蹲下来,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低贱,但我还能有什么法子。
车窗掩着一半,冷冷的声音从里面扔出来。
“你以为我是慈善家?”
短短一句话,字字伤人,我顿时颜面全丢。
车开走了,我颓坐在地上,双脚前蹬,毫无顾忌的大哭。
突然,手机响了,我爸。
我又止不住哭了两声,把眼泪擦干,才接了起来。
“小西,在干什么?”
我死死憋了口气,才舒出来,故意装得平静,“我看电视呢,爸,怎么了。”
“没什么,爸爸想……怕你辛苦。刚才做梦梦见你,爸爸是不是拖累你,让你辛苦了。”
眼泪簌簌的掉,我死死捂住嘴巴,怕我爸听着声。
“小西,别让自己太苦,爸爸的身体自己有分寸,你,先睡吧。”
他匆匆挂了电话,他知道我怕他再问,他也害怕。
我狼狈的坐在地上,直到一辆黑车停在我面前,车门打开,锃亮的皮鞋靠过来,我抬头,一眼就看到熟悉的精致纽扣。
“钱,我借给你,有印度仿药,价格便宜很多,我帮你拿。”
我又仰高了下巴,“顾总,条件呢。”
“你不离婚。”
顾总从钱夹里抽出一百块钱放我手上让我打车回家,他又坐上车后座,扬长而去。
我还瘫坐在地上,像做梦。
盯着手里的钱,突然意识到这人如他所言,非善辈。他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