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妈的话,让我像浑身裹了件湿漉漉的衣服,有些难受,但湿凉的温度能降我心头的热温。
她把视线往向前面,好像在看车椅后背,又好像没有。
“那男孩子是我好不容易挑到的,没想到跟我儿子之前也有点关系,这男孩子两年前得了病,一直都没出现过,我花了点钱,答应帮他照顾好他年迈的父母到终老,他愿意出来帮我这忙,事就这么成了。”
所以,她了解了秦颂过去,知道温白手段,就将计就计,让曾经跟过秦颂的一个的病的男人再跑到温白面前晃荡,惹温白心烦,引起温白注意,再温白有故技重施的心情,去跟这个男人接触,再滚床单。
“多亏这病啊,平常从脸上看不出来,谁都不知道谁是病人。要不是我儿子年年体检,我跟他爸就没想过他会这么混账。那男孩子跟顾小公子接触没几天,两个人就睡了,当天给我打来电话,你猜是什么时候,是我儿子消失的那天,就这么凑巧。”
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凄寒。我勉强能懂一个当妈的要去了解自己儿子烂桃花的过往,又咬着牙再利用这一点帮儿子报复的心情。
肯定像脑袋被很多人踩过,屈辱难堪的阵阵发疼。
在夜里难眠时,在平日空寂时,都会反复想起,也反复的疼。
我手里捏着牛皮纸袋,心乱如麻,说快意吧,有。说不是滋味吧,也有。但如秦颂妈所说,路都是人自己走的。
她这么安排,只要温白不上钩,也不可能会出事。
这样的说法,的确过分,但想想温白做的一切,谁的债都几乎是用命在偿,他温白也一样。
车又停在第二个地方,是市里最大的商场,秦颂妈下车前,依然先带上墨镜,再管我要到牛皮纸袋拿在手里,朝其中一家咖啡厅走去。
这家店平时秦颂妈都不来的,在我记忆里,她没来过任何一次,但她轻车熟路的走进门,再叫来店长,把牛皮纸袋往店长手里一塞。
我站在店门口没进去,她对着店长说了什么话,店长表情有点茫然,还是收下了牛皮纸袋,至此,秦颂妈才回来,朝我做个结束的手势,再主动挽着我手,问我想挑哪一家吃饭,她还不准备离开着。
看她是认真的站在楼层品牌分布图位置仔细的看,我就挑了家靠近咖啡店的泰国菜餐厅,她一口应下,夸赞的看我两眼,“你要让我主动点这个,我是不可能点的,要是你选,我还能说服自己吃两次。”
跟心情颇好的秦颂妈到泰国菜餐厅落座点餐,一气呵成后,秦颂妈电话响了,她扫了眼屏幕,滑过通话键,再把汤勺放手边,等那边说完,她这头才回说,“我带着你媳妇一起出来吃饭呢,对,这商场是有点新鲜玩意,我们一起过来看看,你放心跟着你爸弄,别让你爸觉得你嫌弃他老了,不打算跟他了。你也是知道你爸那个人的……”
看来打电话的人是秦颂,秦颂妈丝毫无顾虑的跟他悠哉的聊起天来,半点不露今天的行程,直到旁边突然传来人群的喧闹声。
是隔壁的咖啡店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