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是故意要损他面子,秦颂认了也忍了。
中途秦颂去上厕所,门缝刚刚关上,我陪着笑脸举杯朝宁阳走,微微曲上身,说了一番打官腔的话,宁阳连看我眼都不看,举着桌上未沾过的酒杯到我脚尖上悬空,他手一斜,酒水如细柱的往下撒,啪啦啪啦的浇在我鞋上和地板上。
“你算什么东西也来敬我酒?”
我依然笑,直了身,连连抱歉的退回座位上,等秦颂回来,俨然不知发生过何事。
整个饭局下来,秦颂把自己灌得半醉,宁阳让两个助理陪他喝,自己滴酒没沾的上了秦颂拉开的车门,走了。
我站在后侧,看秦颂颓然的背影定在原地,一直目送车消失在视野里,多久了,他才转身,眼神迷离又自嘲着笑,招手示意我上车。
看得我太心疼,却收着情绪随他进到车里。
车上秦颂洋洋洒洒的解释了他这次见这批人的原因。之前的每一步都是在找人联系上宁阳。
快喝穿了胃才走到今天这步。
他们运去德国的货一来没过德国质检,二来回送时被宁阳卡住了,这批货要是就这么白费对他爸公司来说是笔巨大损失。
这次损失了不说,他爸的顽固思想肯定不会再继续打通市场,秦颂怎么可能眼睁睁看他爸公司被他爸老思想给败了。
他要拿回这批货。
我没说什么,轻轻拍着他背顺气,都暗自记下了。
秦颂扭脸戏谑的看我,“是不是你觉得老子特别狼狈了,跟狗一样。”
我摇头,口吻认真的回他,“秦颂你很了不起,是独当一面的男人,比迷恋花天酒地的你更迷人性感。”
“呵,你就是哄老子高兴好继续带你是不是?你现在手还伸不到这上头,打通别的关系都够呛,以后叫你别跟就听话。”
他不信我的话,转头去看窗外,再没转过来过。从我这角度能见他脸颊染着点绯色,像喝酒喝出来的。
我垂了垂眼皮,“嗯,知道了。”
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