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抬头看他,我哆嗦着唇,手指在他腰间轻碰,再抬手的时候,指尖果然全是温热的液体。
“乔爷……”我声音都抖了,快步走到他身后,发现他左后腰位置包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纱布,只是现在整个纱布已经全被鲜血染透了。
——我一开始的猜测果真是没有错的,他真的受伤了,看上去似乎还很严重!
那为什么还要带我四处去走?
受了伤不是应该就呆在家里好好休息吗?
我眼眶有些发热,乔江北却没有说话,见我愣在那里,他迈开长腿,就那么光着上身自己进了浴室。
我赶紧回了神,擦了擦眼角跟进去。
他没有用浴缸,而是走到喷头下,看着站在浴室门口的我:“跟过来,帮我清理一下后面。”
我嗯了声,这才明白他让我跟进来的意思是什么。
所以,就是想要我帮他,洗澡?
一点旖旎想法都没有了,我快速替他解开皮带脱了西裤,而后将喷头调整到我这一边,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沾了水,我小心翼翼的撕开乔江北腰间的纱布。
入眼所见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被纱布覆盖的肌肤下,整个伤口皮肉已经全部外翻,隐约间,我似乎觉得自己看到了骨头的颜色,再加上那小片皮肤已经全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我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抖着手,尽量放轻自己手里的力道,把那些红色的温热液体擦干净了,我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伤口现在已经不怎么流血了,但是,真的,看上去还是有点骇人。
他估计整个背部都不能碰水了,我洗干净毛巾,重新过了遍水,踮起脚尖从他脖颈开始,把整个背部都擦了,知道他洁癖严重,我换了好几次水,自觉洗得很干净了之后才停了下来。
然后,我看着他的伤口,手指下意识就在伤口附近抚了上去——一定很疼吧?亏他从我醒过来之后到现在,脸上的表情居然一丝异样都没有,这份控制力也是没谁了。
乔江北感觉到我的动作,身体微僵:“擦好了?”
我赶紧放下自己指间应了声:“好了。”
他回身看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给你一个提问的机会。”
我看着他,其实心底非常想问他为什么会受伤,可是自觉他不可能告诉我答案——我想问的问题太多,可是细细思量,感觉每一个都触到了他的底线。
良久,我垂下眸子,视线不由自主往他腰间飘:“……乔爷,伤口是不是很疼?”
浴室里一片寂静,好半天,头顶上方才传来了男人的轻笑声:“苏文静,每次和你在一起,我总有一种世界真的很美好的错觉,你明白我意思吗?”
我抿唇,告诉自己别跟这个男人计较,他受伤了。
——又在拐着弯说我蠢。
也是,伤口这么深,怎么会不疼嘛。
也难怪他会觉得我总问废话。
“乔爷,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受伤。”我飞速抬起眸子看着他,不管了,他让我问的,死也要死个明白。
大约是我脸上视死如归的神情太明显,与我只有咫尺的男人似乎被我逗笑了,笑得整个胸膛都在震动,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四目相对,男人狭长眼眸里星光点点,他俯身,唇几乎贴上了我的:“被手术刀划到了。”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那个位置,得是多逆天的姿势才会伤到那里?
不想说就别让我问啊!
我有些气闷,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只能被逗弄,却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宠物,带着情绪挪开视线不再看他。
乔江北低笑了声,擒住我下巴,逼着我再次看向他,而后,他慢条斯理的嗓音在浴室里缓缓飘荡:“不相信?那你说说,伤口是什么东西造成的?猜对了我就告诉你真相。”
我抿了抿唇,看着他不说话。
男人松开我,心情很好的强调了句:“这次是真的,只要你猜对。”
我站直了身体,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开了口:“乔爷,你的伤口很深,横截面积也很大,手术刀不可能造成那样的伤口的,可是那样的伤势,也确实只有利器才能造成,我觉得凶器,最起码应该是手术刀的两倍大才有可能弄出那样的伤口。”
乔江北俊眉上挑,看着我,示意我继续。
“比手术刀大两倍,也就是说直径起码要超过四公分,长度接近二十到三十公分,符合这种冷兵器的,我觉得应该是日本军刀。”我道。
乔江北的眼眸一点一点的暗沉,他逼近我,声音轻缓:“你很有概念?谁跟你说的这些?”
我被逼得有后退——我哥从小就对各种冷兵器十分感兴趣,以前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上网找资料,后来还一度沉迷到,去买了各种模型回来研究。
我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什么兵器会造成什么伤口,以前我和我哥就经常玩这种游戏。
可是这种话我自然不可能对乔江北说,支吾了两声,我解释道:“我平常挺喜欢看推理书的,曾经看见过这种伤势。”
乔江北停了下来,我不知道他是信了还是没信,但是他身上那些缓缓聚齐的气息却在我话音落下的时候松了开来。
我大松了口气,觉得乔江北就是在炸我。
然后,我听见他说了句:“都说以形补形,看来这句话还真有点道理,下次我让厨子把书煮了给你补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