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唐哲的笑容带上了讥讽。
晚晴也不往心里去:“不勾心斗角,不兄弟阋墙,各自默默的关心对方,难道还不叫好吗?”
特别是当她知道唐哲学医的初衷,她从心底里羡慕。
“少发那些无谓的感慨,”唐哲瞪她,“要是我大哥还在,你肯定早被扔海里喂鱼了。”
他摸摸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嘴角。
可晚晴好像会错了意,她黯然地说:“是啊,我如今不过是个弃妇,能与你们坐在一起都算是高攀了。”
“……”唐哲皱紧眉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晚晴无所谓地笑笑:“我说的是事实,所以我和你哥不可能。他现在是唐氏的当家人,想必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唐哲哑然。
“唐禹很好,”晚晴垂下眼睫,把心事遮挡在长长的鸦羽下,“不过我怕了,你们这种身份的人,我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唐哲怒由心生,“不要拿段景那颗老鼠屎跟我们比!”
晚晴无辜的眼睛里写着‘本来就是’,唐哲无力地叹了口气。
唐禹打完电话回来,见气氛有些凝重,不由问:“怎么都不说话了?”
他理所当然的用责备的眼神看了唐哲一眼,对晚晴略带歉意的说:“小哲的嘴巴迟早要被缝上的,不介意的话那天让你亲自动手。”
唐哲忍无可忍:“我吃饱走人行了吧,你们继续狼狈为奸!”
见自己弟弟走的干脆利落,唐禹自诩正人君子也不好再多留。在晚晴送自己到门口时,‘正人君子’扶着门框,乘其不备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一触即分,对上晚晴不高兴的脸他立马诚恳道歉:“情之所至,忍不住,你打我吧。”
晚晴捂着脸,想发火又老达不到燃点。
“你…你不能这样,这是逾矩,是轻薄,放在以前你要被处流刑的。”
唐禹一听就乐了,他轻笑道:“不是该娶回家吗?我可毁了你的名节。”
晚晴心说人不可貌相,越是温文尔雅的外表下越可能隐藏一颗qín_shòu的心。
当她表情一变,唐禹收回玩笑,退到安全距离。
“别生气,我向你赔罪好不好。”唐禹从口袋里拿出两张设计精美的邀请卡,他不给晚晴,就拿着在她面前晃晃。
“laobusi公爵的私人巡回展览,有不少金耀时期的物品,明天和我一起去看吧。”
听到金耀,晚晴不由怔忡了一下,淡淡地说了声‘好’。
唐禹心满意足的走了,晚晴忘了他刚才的冒犯,满心沉浸在对故国的回忆里。
无论回忆美好与否,她都怀念那个朝代,怀念从前的生活。
睡觉前晚晴习惯喝杯水,路过餐厅时在地上捡起了一个黑色的钱夹。打开一看,一双狗眼正不怀好意地盯着晚晴。
晚晴与这只愤怒的哈士奇对视半天,她翘起一边嘴角,把钱夹扔在沙发上。
都不用费脑筋猜,钱包的主人绝对是唐哲无疑。
躺在床上,她给唐哲发了条短信,那边回复很快,说他下班来拿。
晚晴关了手机,想要关灯,突然记起件事,又把手机拿了起来。
娱乐新闻里几乎被李言昭霸屏了,铺天盖地都是离婚、小三、酒驾的字眼。一张照片刺痛了晚晴的心脏,李言昭被一群记者围堵在车里,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他颓丧地趴在方向盘上方的侧影。
换做当年谁敢对李言昭如此无礼,晚晴愤怒,同时也为他生出一股虎落平阳的悲凉。
这一晚,她依旧睡的很香。
一大早晚晴就收到了一封快递,里面正是昨天在唐禹手里看到的那张邀请卡。晚晴觉得奇怪,都约了自己为什么还要费事找快递。
唐禹乘机邀请晚晴吃午饭,他找了个晚晴无法推脱的理由——谈公事。
品牌发布会已经准备妥当,希望她再为走秀的主打款设计一个图案,如果能亲手绣一幅就更好了。总之公事就用了五分钟,其它时间他们都在聊等下要去看的展览。
晚晴没有想到唐禹对古典艺术的热衷程度,他能把当代留存的古物如数家珍,尤其在说到金耀时期的书画时双眼迸射出的奕奕神采,说之为痴一点不过。
晚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时不时复和两句。在他表达对千居山人无限神往,对他为人如何敬佩时,晚晴从头到尾都在‘呵呵’。
后人口中的千居山人正是晚晴的青梅竹马,若不是被册封为后,他是最有可能成为晚晴夫婿的男人。
他的为人晚晴最清楚不过,fēng_liú浪子,玩世不恭,妻妾成群,胸无大志。与唐禹口中的高洁无华,心醉桃园的诗书圣人完全是两码事。
晚晴有心助他入仕,结果那家伙瞒着他们出家当道士去了,过个一年半载风头过了再还俗回家,又过起纨绔子弟的生活。晚晴无不惆怅的想,可能也正因如此,他们的情谊才能维持在童年最纯粹的时光。
公爵的展览不是谁都能来看的,如同看音乐剧一样,来人都得打扮得衣冠楚楚以示尊重。正是下午时分,来人已经不少,晚晴与唐禹同时拿出邀请卡。
唐禹:“?”
晚晴:“??”
默默地把卡收起来,她好像想通了事情的原委。来都来了,她只能希望李言昭不会来那么早。
这个想法还没落地,在长廊尽头,一幅巨大的天晟帝画像之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