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兴的一拍余招娣的肩膀,“跟你说这些事果然是对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事不宜迟,我得赶紧回去了。”
余招娣微笑着点头,夏锦程便转身离开了。走到作坊门口的时候,才发现楚慕白还站在那里,好像这么久的时间里一动都不曾动过。
“你还在这里?”仅一瞬,他马上又接着说,“等我?”
楚慕白没有回答,却跟着他的脚步往外走去,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你找余姑娘什么事?”
“只是刚好有事情与她相商。”夏锦程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他,见他脸色如常,心里猜测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么?看你们关系挺好的样子,我记得以前你跟她可是水火不相溶的。”
“也没有很好啊,你也知道,余招娣这个人就是这样,你对她稍微好一点,她就会不遗余力的反馈你。”
楚慕白忽的看了夏锦程一眼,冷冷的,带着明显不满的情绪。
“余姑娘是古道热肠,可你也不该这么说她!”
“你不高兴?为什么?以前不管我怎么说她,你可都是无动于衷的。”
“我……”
楚慕白突然像是被禁言了似的,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总不能说,他现在看着她,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悸动……
眼前这人,可是他未婚妻的大哥,他日后的大舅子呢。
夏锦程的锐利的眼神射向楚慕白,“你该不会是对她动心了吧?”
楚慕白猛的一怔,想要否认,可是那句“没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夏锦程与他是多年的好友,他的神情自然逃不过夏锦程的眼睛。夏锦程见他这样,心底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到底是相识相知的恋人,即便是外貌变了,却也难以逃脱真心的束缚。
可是,就算是这样,就算楚慕白又喜欢上了成为余招娣的夏幼荷,他都必须加以制止。楚慕白只能与夏府里的夏幼荷成亲,绝对不能有差错。
这个时候,他才能真正明白那日余招娣所说的话,那个夏幼荷才代表的才是夏家的女儿,而余招娣
“你该知道幼荷对你的一片真心,这样怎么对得起她!”
夏锦程的指责,楚慕白无言以对。他想辩驳,想说夏幼荷变了,变得不像以前的夏幼荷了,也不再是他喜欢的那个夏幼荷了。可是这些话,他无法当着夏锦程的面说出口。
别人听了,只会以为这是他想要摆脱夏幼荷而找的借口。
夏锦程见他心虚,佯装生气的快步离开了。深怕等下回过神来的楚慕白要追问余招娣与他的事情。
他了解楚慕白,楚慕白自然也了解他,只要他一不小心露出一点马脚,都有可能会被楚慕白给看出端倪来。
余招娣在作坊里巡查了一番之后,又去看了下方杰。询问了方老汉方杰这两天上工的情况,听到都挺好的之后,心里也重重的放下了块石头。
出来的时候碰上了杭广仕。杭广仕刚好记录完今天的用料情况,见她在这里,便问她要不要查看一下帐目。
余招娣看了下账目,账目清清楚楚,一眼看过去很是漂亮。
杭广仕年纪虽然不大,可是却极聪明,什么事情一教就记住了。几天时间下来,就已经把账目摸得透透的了,比她之前做的还好。
看过之后,她又吩咐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给他做。得了她的吩咐之后,他便离开了。
一直到下午下工。
余招娣与杭广仕、方老汉、方杰还有冬儿一起回家。
入了城之后,方老汉和方杰往自己家走去,她和杭广仕还有冬儿则回了余家。到了家,周老太和杭羲已经在院子里等着吃饭。
自从杭广仕签了卖身契后,杭家的这三口人就跟落户在余家了似的。除了睡,吃喝拉撒全都在她家解决。
有时候余招娣都忍不住要怀疑自己签的不是杭广仕一个人,而是他们一家三口人。
好在沈玲萍并不是个计较的人,再加上杭羲年纪与江青青相仿,又天真可爱,很得她的喜欢。杭广仕在作坊里做事也认真。
就是周老太有些磨叽,不过家沈玲萍怜她新近丧子,孤苦伶仃的很可怜。况且余念娣和余盼娣都不在家,现在有他们几个在,显得热闹许多。
所以沈玲对他们三个的蹭吃蹭喝行为不仅不在意,相反还有些欢迎。在她看了,签了卖身契的杭广仕就是他们家的人了,而他的家人自然也就是她们家的亲戚。
再有她也是有私心的,想着把他们给养熟了,对余招娣甚至是余家总归是有好处的。
几人吃了饭之后,周老太就早早的回自己的屋了。杭羲在院中练字,杭广仕则跟余招娣在屋里讨论事情。
有了事情做,她暂时忘记了张素莲的话带给她的影响。直到晚上躺在床上,她的思绪才又回到了白天看到张素莲时的情形。
张素莲说的那些话,就像是慢动作一样在她的脑海里慢慢的播放着,一幕一幕重又回到她的脑海中。余招娣感觉自己的心又乱了起来。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上午了,沈玲萍怕她是做事情做累了,所以也没叫她。
吃过早饭后,原本想去找司徒煊商量一下驻颜膏的事情,可是他并没有在隔壁的房里。想去司徒煊府上找他,又想到了张素莲的那些话,她有些烦燥的走在街头。
冬儿则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小姐,您好不容易借着生辰的缘头从府里出来,怎么还闷闷不乐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