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愕然道:“宁黎师兄,师弟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了解么?他们误会,你不能误会我呀。”
宁黎冷峻道:“宁泽杀害师父,证据确凿,村长要怎么处置,宁黎无话可说。只是,宁家一脉单传,宁泽拜在程家医堂门下多年,宁黎恳请村长能赐他个全尸,留一些颜面。”
村长痛心疾首道:“宁泽杀害程大夫属实,先关押他到房间,等程大夫头七一过,将他处死。”
“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没有杀害师父……”宁泽面色凄凉,瘫坐在地上,想不到师父遭逢大劫,自己无能为她报仇,现在,凶手将利刃转向了自己。
宁泽被医堂伙计带下去了,碎玉道:“村长,现在慧兰卷经找到了,是不是证明柳姐姐是无辜的,是不是可以放我们走了?”
“这……”村长望了宁黎一眼。宁黎会意,道:“村长有言,不妨直说,宁黎谨遵教诲。”
村长道:“柳姑娘拿出的卷经是真的,就证明她是慧兰仙子的徒弟,如今卷经找回,我们应该放了人家。要知道,当年可是慧兰仙子救了我们一村子人的性命,我们可不能恩将仇报,折磨她老人家的弟子。”
“是,村长。”宁黎朝柳絮菲施礼道:“这些天,委屈姑娘了。”
“哼!”凤千千冷哼一声,刚想出去,又察觉自己就在客房南厢,嚷道:“天都快亮了,大家可以散去了吧,是不是该让人安静一下?”
村长淡淡说了句客气的话,一行人出了南厢,只留下凌枫和柳絮菲五人。
宁泽买凶害命,证词还是柳絮菲亲耳听到的,当她的证词有力的将宁泽推进了真凶的漩涡,又恰好在他房间搜出慧兰卷经。柳絮菲突然害怕起来,觉得事情真是太巧了,无形之中,她感觉自己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柳絮菲喃声道:“宁泽如果真的出钱要那夜中男子杀人,怎会不干脆,哪还等着别人讨银两讨上门来。还恰好偏偏,跑到我关的窗前来说话。”
见柳絮菲眉头拧紧,精神不好,凌枫宽慰道:“菲儿,你就别担忧了,我知道你于心不忍,但宁泽有他的命数,慧兰卷经确实在他房间找到,那十几双眼睛盯着翻找出来的,这可不是你我嫁祸给他的。”
柳絮菲问:“碎玉,凤姑娘,这些天,你们可有打探出什么?”
“柳姐姐,我去了李家药铺……”于是,碎玉将自己打听到三家药铺的事、凤千千打听到外村中毒妇人的事、宁泽和程大夫吵架的事等详细向柳絮菲说了一遍。
柳絮菲道:“的确是要去查查那宁安药铺,他店中十几个伙计,现剩下三个伙计,如此变化,心中定会落差,因为妒忌做出什么对程大夫不利的事也有可能。”
碎玉道:“柳姐姐,你和凌大哥想的是一样的,天一亮,我就去宁安药铺。”
“嗯!”柳絮菲道:“凌枫,我觉得那中毒妇人的孩子……”
凌枫惊声问:“菲儿,你是说,凶手可能是那孩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柳絮菲道:“五年前,妇人中毒不治身亡,若是明理人,还会明白,可毕竟是个孩子,他能接受母亲的死吗?不管他母亲中了什么毒,死在程家医堂,死在程翼安的眼前却是真真切切。”
凌枫道:“我去查查那个孩子现在的下落。”他转向凤千千问道:“凤姑娘,可有问出那妇人是哪个村子来的?”
凤千千思索着,道:“经过刚才一闹,我哪还能记住这些?让我好好想想。我记得那位年纪大些的村民说,一个中毒的外村妇人,他没说具体是哪个村的。”
望着柳絮菲怅然若失、深深自责的模样,凌枫有些担心她,他在内心告诉自己,一定要多找出一些强有力的证据,让柳絮菲明白,她没有做错什么,宁泽就是真凶。
第二天清晨,碎玉就匆匆赶往了宁安药铺。凌枫则飞上屋顶,去了宁泽的房间上方,掀开几片瓦片,往下张望。
就见宁泽泪眼婆娑,跪在窗前地上,低声在说着:“师父,宁泽承蒙您大恩,五年前,收下门下。您教我行医的道理,不为扬名和钱财,只为村民护全安康。宁泽一直谨记这些,时刻都不敢忘。夏天,宁泽背医书背到半夜;冬天,宁泽天亮便起,晒药磨粉,无一落下。
在宁泽心中,一直以您为榜样。师父,宁泽好害怕,凶手先杀了您,现在又嫁祸给我,做的如此干干净净,宁泽是怕凶手的目的没那么简单。宁泽一死,宁泽担心,凶手为了得到程家医堂,下一个目标就是宁黎。”
屋顶上的凌枫心下感触,宁泽的眼泪那样真切,那样悲痛,一点都不像在佯装。
就听的宁泽继续喃声道:“师父,宁黎三岁丧父,十三岁丧母,如果因为医堂的事,他要遭到凶手报复,那真是太可怜了。宁泽祈求师父保佑宁黎,在宁泽死后,凶手不要再有阴谋了。如果宁黎也有个三长两短,那福兰村村民的安康将落在谁的肩头?”
这时,脚步声传来,一医堂伙计的声音响起:“宁泽师兄,吃早饭了。”说罢,房门开锁的声音传来。为了不让人发现踪迹,凌枫盖上瓦片,悄悄飞身掠去。
凌枫身子在西厢侧边落下,脑海思索着,现下该作何打算。突然,这时就见一条人影从后门匆匆溜出了医堂。那人双眼戒备,紧张地扫了四周一眼,见医堂院落里没人,便放心地带上了后门。
待看清此人,凌枫惊呼:“宁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