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中的诸多大人物纷纷脸色大变,而后便是齐齐看向主位的申屠沃甲。
眼神中情绪有很多种,有对于申屠隐瞒此事的强烈的不满,也有仍旧抱着怀疑的态度想要向申屠沃求证的目光,更有的也有欲从申屠沃甲脸上看出他对此的态度和反应。
申屠沃甲眯了眯眼,这下子他终于不能再袖手旁观了,袁来将一把火引到了他的身上,且不说他对此是否是不高兴,现在他必须要说些什么,给这些躁动起来的人一个明确的答复。
好在,这件事他本来也没打算能隐瞒多久,之所以至今还无其余人知晓全凭借此处是他的地盘。
他轻咳一声,吸引了全场的注意,然后只听这位威名在外的大将军平静道:“袁来的确是与我说的这些。”
他笑了笑,继续道:“至于是不是有人先一步已经进入,我没有看到,但是我相信,袁来还不至于在这样的事情上说谎。”
申屠沃甲如此说道。
这番话已经近乎于承认,当然,这一切的真实性还是要建立在袁来的话的基础上,但是与申屠沃甲想的一般,没有人会认为袁来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因为根本毫无必要。
“申屠将军怎么不早些说!这样的大事我等竟然都不知晓!”
一位不知哪座名山大川的修行者叹道。
申屠沃甲呵呵一笑,勉强道:“首先这件事我无法证明它是真实无误的,其次,自打几位大修行者来到这里便几乎是全力在破解壁障,说与不说其实关系不大,也不会说听到这个消息结果那壁障一下子就破开了吧?哈哈,所以,我觉得还是安心比较重要,就像军心,安定是最重要的。”
他说的轻巧但是其余在座的修行者脸色都不很好看,一方面是来自于申屠沃甲的隐瞒,但更重要的则在于这件事。
有人已经提早进入了“世界”,这个消息便是养气功夫最好的长老也不由得有些急躁。
“若是单单是一两个闲人进入还算不得太严重,但是问题是这件事透着诡异,我担心的则是在我们之前已经有另一些人盯上了这突然降临的世界,并且那些人极有可能有办法提前进入,那才是我等要警醒的!”
南宗的杜康杜长老,也是袁来曾经见过几面的大人物用它粗粗的手指点着桌案,严肃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屠苏眼中闪了闪,试探地问道。
杜康忽地呵呵一笑,心中对屠苏这装模作样的做派很是看不上,表面上则是说道:“屠院长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如果说在我们之前,准确来说是在西北军反应过来之前就有人盯上了这草原上的世界,那么这些人会是谁呢?”
“你是说……”栖光院的红印和尚攥紧念珠。
“当然,只有……关外邪修!”杜康斩钉截铁地说道。
……
议事堂中霎时间一片寂静,包括西北军方面的修行者在内的诸多大人物皆是低眉沉思,似乎是在想在西北关外这片地域有哪个邪修可能有威胁到此事的能力。
袁来依旧站在议事堂最末尾的地毯边缘,现在已经没有人关注他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离开,在其余人脸色变幻的同时,袁来也在思考。
邪修?
难不成劫走小野的便是邪修?听这些人的意思可能劫走小野的女人其背后还有更加强大的势力?
这些他都不知晓,只能依靠猜测。在猜测的同时他不断用目光在几位大人物之间巡游,此时已经没有人注意他了,所以他看的有些肆无忌惮,然而在他看到那位看上去是纯粹的修行者却坐在西北阵营一方最前列的人的时候,他便愣住了。
那位坐在西北阵营最前列的人也是最强大的气息之中的一个,若是袁来猜测不错便是极有可能是寒山清流宗的宗主。
寒山宗乃是西北的近邻,一向与西北军关系融洽,暗中恐怕也有一些很深层次的纠葛。
所以寒山宗虽然并非西北本地的宗门,但划分为西北阵营还是没问题的。
此时这位寒山清流宗的宗主并没有看向别处,而是与所有人不同地在静坐,议事堂中的喧嚣仿佛根本没有打扰到他的思绪,而当袁来的目光巡游过去的前一刻,他忽然扭头静静看了过来。
于是两人对视,就仿佛他一直在等待袁来的目光。
这种对视只持续了短短的瞬息,袁来立即收回目光,心中生出疑惑,他总觉得这位寒山清流宗宗主看着他的眼光很特殊,耐人寻味,如果非要找一个恰当的比喻,就仿佛是……看到了期待已久的人。
袁来摇摇头,将这个荒诞的感觉甩出脑海,他不禁感觉好笑,自己与对方全然是陌生人,怎么会生出这种感觉?
但总之,他不再向前方看了,然后……他开始向两侧看。
自从他进入大帐,便无暇察看两侧的情景,初始时候面对的是前方的大人物的目光,之后便是问答,说起来长但时间很短,在所有人的注意下他也没有余暇去打量其他人。
在这大帐中,前方的高人就仿佛是最炽热明亮的灯火,相比之下,坐在末位席位的这些人就像是皓月下的萤火,微不足道,宛如坐在暗处,不被人所注意。
此时,袁来终于有机会向两侧看去,西北阵营的人他反正不认识两个,便向中原宗门一侧看去。
在他料想,虽然坐在末席,但能入帐中的都不是凡俗人物,放在外面都是百姓头上的高高在上的云。
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