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凭空消失,黑暗里可以潜藏下不易察觉的危险,当袁来嗅到了那丝危险的气息之时,他的肩上出现了一块冰冷如玄冰的刀刃,刀刃冰寒刺骨距离脖颈的肌肤只差毫厘。
刀刃就像磁石,将他颈部汗毛吸附根根竖立。
“别动。”身后传来的声音十分柔和,从声音里可以听到一丝戏虐的意味。
袁来抿嘴,配合地松开握着月中鹤的手,刀鞘跌落地面的声音在黑夜里清晰如雷。
“很好,我喜欢聪明人。”背后的声音悠然道,同时一只手攀上了袁来的腰部,那只手只是在他脊背骨节上点了三下,在袁来没反应过来之前,三道细微的元气便刺入他的经脉,并不疼痛,但是一种堵塞的感觉清晰地传入袁来的脑海,他下意识试图调集元气,然而从丹田流淌而出的元气只沿着经脉行走了一段便遭遇了阻碍,他试图冲击,却感受到了一阵难以言说的疼痛。
“不用试了,放心,我没把你怎么样,就是让你暂时动用不了力量而已,好了,现在你可以转身了。”
袁来强自按捺不安,缓缓转身而后就看到了黑暗里站着的一个高瘦的男人,他约莫三十岁年纪,脸上无须皮肤犹如女人一般细嫩,他手里的刀已经收了回去,袁来不知道他刚刚藏在哪里或者说他其实并未故意隐藏只是一直站在那处袁来却并未察觉。
“跟着我一路了,看来你很担心她嘛。”男人戏虐地笑了笑,他没有给袁来任何的恶意,袁来甚至感觉假如自己闭上双眼,或许都不会察觉到面前站着一个人。
这样的人肯定是很可怕的。
男人移开了身体,于是袁来看到了跌倒在庙宇佛像前的冰冷供台上的谢采薇,她仿佛是在沉睡,白色的宽大睡衣在夜里显得极为醒目,却不知他刚才为什么没有看到。
“你们要做什么?”袁来平静地问道。
男人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他诧异于这个少年的镇定更加惊讶他的这句话,本来他以为这个少年开口会问诸如“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抓她?”或者“你知不知道她是谁。”这种话,但是此刻得到的答案显然出乎他的预料。
袁来问的是“你们”要“做什么”。
男人饶有意味地打量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你为什么这么问呢?”
刚说出口男人就摇摇头,说道:“算了算了,你不用回答了,我的时间不多,你放心我知道这小姑娘的身份,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你们既然只是小孩子就不要掺和太多不应该了解的事情,其实如果说这小姑娘不是在羽林卫的队伍里或者徐敬棠又对她不是那么在意的话,我也懒得大晚上的做这种事,你说是不是?接下来的事情你也不要管,她被我打晕了等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你们呢就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等一会儿好不好?徐敬棠早晚会找过来的,其余的不要问,问我也不会回答。知道了么?”
男人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种独特的口音,袁来发现他在庙里走得每一步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怪不得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谢采薇带走,现在想来那故意打开的窗扇或许还是他故意为之的。
袁来点了点头,没有试图反抗,这个男人显然要比他强的多,尤其是在他现在经脉被封的情况下。
“很好,所以说聪明的孩子总会少受些苦,上次我做这种事的时候那个小孩子就只会大喊大叫的,没办法最后只能在他身上留下了点口子,这才算消停下来,呵呵。”男人漫不经心地说着,同时指点道:“你把她抱起来。”
袁来平静地走过去将谢采薇小心地扶起来。
“不不,不是扶,是抱,竖着让她坐下,然后你也坐下,面对面抱着对方,对对对,很好。”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种恶意,同时一双眼不停地在两人身上扫视,他的眼神如钩,隐含着凶厉之色。
袁来冷着脸,按照他的意思盘膝坐在佛前供台上,然后将昏迷中的女孩竖着抱在胸前,当这一步做好的时候男人笑眯眯走了过来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条牛皮绳索套在了两人身上,缠绕成了一个奇怪的扣子,袁来冷着脸任凭对方施为眼神不断在四周巡视,却依然没有找到什么逃脱的办法。
随着男人的手臂用力,袁来和谢采薇紧紧地被捆在了一起,紧密的贴合让袁来感觉十分异样,他还好些穿着外衣,但是女孩却只是穿着一层薄薄的睡衣,随着身体的贴合他感觉到了自己陷入了一团软肉之中,尤其是胸前更加传来了一种异样触觉。
昏迷中的谢采薇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即便是在昏迷中雪白的小脸上依旧飘起一道红晕。
“哈哈,感觉怎么样?”男人笑了起来,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袁来冷静地看着他,心里不由开始琢磨这人是不是有心理疾病。
当他的眼神刚刚流露出这种情绪的时候,男人却收敛了笑容,叹了口气道:“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也不用感激我,可能你并不知道,其实徐敬棠的儿子也是这小姑娘的仰慕者,徐敬棠还曾经有意向谢家提过亲呢!让我想想当他过来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恐怕肯定要对你“另眼相看”了,哈哈!”
袁来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这时候从破庙的门口出现了一个黑影,那人低声喊道:“大哥,走吧?”
“走!”男人笑了一声,最后看了两人一眼就这么闪身出了庙门,和另一个黑影一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