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看着贾环的背影在晨光中被拉长,小太监气不过,冷笑几声,道:“干爹,他还挺嚣张的!”
贾环敢当着面嘲讽刘公公没卵蛋,确实很“嚣张”。而且,还撂下一句狠话:宫斗我不行,朝争你不行。
刘公公笑了笑,很冷。贾环看起来胸有成竹。但,这世界上,并非只有他一个聪明人、狠人!连续不断的胜利往往会蒙蔽眼睛。人,不能自大啊!自大就要摔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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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自四月上旬回到京城,近乎大半的朝臣们都在等着贾环“闹事”、或者说是“作死”。然后,从中寻找各自的机会。
贾环身上的标签,不仅仅是旧武勋集团中的贾府执掌者,他同时还是何系的干将。贾环不得天子喜欢,何系同样会受到牵连。
雍治十五年春的京察,何大学士压制了吏部尚书宋溥,大获全胜。势力空前。但,在如此强盛的局面下,朝廷各派系,都在悄然的形成默契。
暗流涌动!
就像张居正,在他成为大明王朝“摄政王”的情况下,朝堂中依旧有他的反对者。想要伺机赶他下台:万历五年的夺情事件。
五月初六,在贾环踢掉了凤藻宫大太监陈赋言,在贾环和刘公公见过一面后,这场针尖对麦芒的死斗,终于由贾环率先拉开序幕!
死斗,就是要以一方消灭另一方的肉--体为终极目标的斗争。这不叫政治斗争,而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如果,你的外甥死的不明不白,满城人不管不问,大姐姐近乎精神崩溃,怎么办?
如果,政治对手,不择手段的进行挑衅,甚至越过底线,害死对四个月大的幼儿,怎么办?
如果,高坐在御座上的那位,如同泥菩萨一样,漠视的看着这一切,甚至是,谁闹事,就收拾谁。怎么办?
一个人,不能将善良变成懦弱。一个人,不能毫无底线、原则的退让。一个人,不能短视到:忍一时风平浪静。一个人,不能没有几根硬骨头!
失却的公道,流逝的鲜血,被践踏的屈辱,只有用幕后黑手的血,才能洗刷,讨回。才能祭奠逝去的鲜活的生命,才能告慰活着的人们。
要敢于斗争,敢于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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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八,膳食坊大太监刘国忠的义子晁胜,负责宫中食材采购的太监,在出宫采办时,因和街头混混倪二起了冲突,被北城兵马司指挥景田侯之孙裘良带人扣押。
当晚,巡城御史的手札到北城兵马司中,要求裘良放人。接着,又有南安郡王、川宁侯各色人等派人求情。贾环当晚人就在北城兵马司中,冷眼看着这一个个出现的名字。
五城兵马司,程序上五个对应的归巡城御史管辖。而裘良出身勋贵世家,与贾府交好。所以,旧武勋集团有人来求情,要求放人。
须要知道,宫中食材采购,向来是花样、名目繁多。伪清时,皇宫里还出现过一两银子一个鸡蛋的笑话。要相信公公们的节操,不爱钱的太监不是一个好太监。
晁公公负责这一块事务。自然不可能没问题。贾环看起来,似乎要从这里打破缺口。
当天深夜,顺亲王的孙子宁浮带着晋王的口信,到景田侯府中施压,然后派人,在北城兵马司中将晁公公带走。
序幕就此拉开。
很多内幕消息,比较隐蔽。比如,贾环当日就在北城兵马司中。但,这并不妨碍,路边社作出判断:这是贾环在对刘公公出手。但,效果看起来不是很好。被化解。
京中热议,等待接下来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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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十,下午。晋王到西苑中拜见天子未果。刘公公顺路送晋王出去。沿着西苑湖水的绿荫大路上,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自觉的拉开距离。
晋王没有见到天子,并不怎么沮丧。因为,他的八弟,楚王同样见不到他父皇。晋王一身红色的亲王服,器宇轩昂,笑呵呵的道:“刘公,给贾环盯上的滋味不好受吧?”
刘公公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道:“殿下,小儿辈不识规矩,等大事抵定,就送他进去。”
其实,查采购、贪--污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怕。这是多年来宫中默认的事情。只是,他不想义子在北城兵马司中受苦,这丢的是他的脸面。
外臣,若是能扳倒宫中的大太监,那才叫奇怪。当今天子,并不喜欢贾环,贾府的贵妃牌已经废了。说句不好听的,即便贾环恨死他,又能如何?
他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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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的时候,刘公公和晋王闲聊,曾经说过,废掉贾贵妃,在宫中的地位,目的并不是贾环,而是另有其人。当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当所有的人都在期待刘公公依靠晋王党和贾环大战三百回合时,剧本根本就不是按照路边社所设想的那样。庙堂诸公的想法,思路,和路边社不同。
五月十三,朝中的红人党的旗帜人物,光禄寺少卿袁壕突然上书,请立杨贵妃为皇后。
消息传出,满朝惊诧。
谁都不明白,当前朝政的大局看点是如何制定增收商税的律法、规矩时,局部看点是贾环闹事,怎么突然的切到立皇后的事情上。
当即,军机处何、刘两位大学士驳回,明言不可立杨贵妃为皇后。言官们纷纷上书。据闻,天子极其不喜。武英殿大学士华墨,立向暧--昧。
这场风波刚刚由华墨等人掀起时,刘公